暮色中的官道揚起塵煙,蕭照淵正帶著暗組人馬與玉州駐防軍的八百騎兵往京城方向馳援,其餘大軍還在後方行進。
“殿下,前方有一隊騎兵應該是林家的加急信使。大概十二騎左右。”前方探子回報。
蕭照淵眯起雙眼,抬手示意所有人隱入竹林中。
遠處一隊騎兵疾馳而來。墨綠色的旗幟上繡著林家的徽記。
蕭照淵觀察到隊伍尾部那個鐵箱,尋常軍報可不會如此加密運送。他低聲道:“一會典韋你帶人截頭。許褚斷尾。留兩個活口問話。”
當典韋帶著人馬衝出時,林家騎兵甚至來不及拔刀。典韋一戟挑飛為首者的頭盔,露出一張驚恐的年輕麵容。
“彆殺我!”為首者滾落馬背連忙求饒。
蕭照淵劍尖抵住他的喉嚨:“哦?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是林天武的次子,我叫林爍。”林爍驚恐的說道。“我知道榮王世子在哪!”
“榮王世子不是在京城指揮嗎?”
“不是,那是替身。”林爍連忙指著鐵箱說道:“我就是去給世子送密報的!”
許褚撬開鐵箱,取出裡麵的密信:三殿下已經打開城門,我軍已經攻入城內,不出一日,蕭玄天人頭必為世子奉上。
蕭照淵看完背後滲出冷汗。京城竟然已經被攻破了,而且是三哥打開城門迎他們進入的。
此時一隻信鴿突然飛至,暗組拿下竹筒遞給蕭照淵。展開後竟然是陛下送來的密信。“鳳梧山發現慕容詡的蹤跡。皇城已破。”
“好一招瞞天過海啊。”蕭照淵冷笑一聲。他猛地調轉馬頭:“計劃改變,不去京城了。改道鳳梧山,本殿下去會一會慕容詡!”
子時的鳳梧山籠罩在詭異的霧氣中,蕭照淵打了個手勢。身後百名暗組成員立刻分成三隊。蓋聶帶著一組繞向山後懸崖。許褚典韋各率三十名暗組與四百騎兵佯攻東西哨卡。而他帶著其餘幾十人直撲山腰的主廳。
“記住,活捉慕容詡。”蕭照淵最後叮囑一聲,“此人關係到整個局勢。”
山腳下突然爆出喊殺聲,許褚長刀已經劈開東側寨門。幾乎同時,西邊亮起火光,典韋手持雙戟衝入哨所,手下無一合之將。蕭照淵趁機帶人從正麵陡坡攀岩而上,鐵鉤繩索在石壁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殿下,有埋伏!”剛剛爬上陡坡,身旁暗組之人突然低呼。
蕭照淵猛地側身,三支弩箭擦著臉龐飛過。暗中跳出十幾個黑衣人,但還未等他們近身。暗組已經結成刀陣,寒光閃過,血花在霧氣中綻放成詭異的紅梅。
“繼續上!”蕭照淵踩過屍體,繼續往山腰處出發。
山腰處的聽雨軒燈火通明,卻詭異的沒有半個守衛。蕭照淵示意眾人散開包圍,自己則持劍帶著兩個親衛直入中庭,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清越的琴聲撲麵而來。
白衣男子背對著門口,正在撫弄案上的焦尾琴。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他頭也不回地開口:“六殿下聰明才智,竟然能找到此處。”聲音溫潤如玉,“看來我那三位哨卡統領已經殉國了?”
“慕容詡?”蕭照淵劍尖垂地,“你布局十年,就為如今之亂?”
慕容詡終於轉過身來。月光下那張臉讓蕭照淵呼吸一滯,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哪像個亂臣賊子。
“布局?”慕容詡輕笑一聲:“六殿下高看我了,不過順勢而為。你們蕭家兄弟互相猜疑,何須外人挑撥。”
窗外傳來兵器碰撞交鳴之聲。慕容詡挑眉:“柳隨風竟然敵不過蓋聶先生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