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京城。
黎明時分,距離早朝還有一個時辰。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百姓們尚在睡夢中,忽然被大地震顫的聲音驚醒。街道上傳來鐵甲鏗鏘之聲。
“怎麼回事?”
“快看窗外!”
人們推開窗扉,隻見長街大道上布滿了精銳士卒。
三千重甲騎兵,人馬俱披厚重的玄鐵戰甲,戰旗獵獵。陷陣營的重盾手步伐鏗鏘,玄鐵盾牌上的饕餮紋猙獰可怖;神射營的弓箭手肩扛勁弩,箭壺裡的白羽箭在夕陽下泛著寒光。
而隊伍最前方,蕭照淵身披玄甲,腰懸龍紋寶劍,騎在一匹通體如墨的駿馬之上,目光冷冽。
丞相府內,茶盞“啪”地砸在地上。
“什麼?太子帶兵入城?!”新任丞相李晏須發皆張,臉色煞白,“他…他這是要逼宮?”
他一把攥住傳信仆役的衣領:“有多少兵馬?可曾包圍皇城?!”
“約、約五千精銳…正往玄武門方向去……”
“快!備轎!進宮!”踉蹌著往外跑,“陛下危矣!”
此時,消息在各位大臣間流傳,眾人惶惶,不知是該站在太子一邊還是入宮救駕。
“太子莫不是…要奪位?”
“現在如何是好?是否先跟房尚書說說好話!”
此時,已經入宮的一眾大臣聲音發顫,有些人腿腳一軟,險些跪倒於地。
玄武門前,蕭照淵抬手止住軍隊。
“殿…殿下,無詔帶兵入宮死罪。您看…”守門將領戰戰兢兢的說道。
“詔書在此。”蕭照淵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卷軸。“奉陛下令,率軍於校場閱兵,以彰國威!”
此時,以李晏為首的數名官員急匆匆的趕來。當見到玄甲軍時,更是魂飛魄散。禦史中丞沈毅撲通跪倒於地。
“殿下!您若對陛下有所不滿,臣願意死諫!但萬萬不可行大逆不道之舉啊!”
蕭照淵忽然低聲一笑:“諸位大人,是認為本宮要篡位?行弑父之舉?”他緩緩抽出龍紋寶劍,諸位大人眼睛一閉,絕望的神色布滿麵龐。
卻聽見“鏘”的一聲,寶劍插入他們麵前的青磚。
“此劍乃父皇親賜。”蕭照淵語氣冷冽,“它隨同本宮治水患,平貪官。前兩月更是在北疆斬殺蠻族!”
他忽然轉身,麵向三軍“卸甲!”
一聲令下,玄甲軍等同時解開盔甲,露出遍布傷痕的身體。
“這些傷,換來了北疆大勝!”蕭照淵的語氣愈發的冰冷,“他們在前方拚命之時,你們這些人怕不是正在聽歌觀舞吧!”
“聽說,丞相大人建議裁撤邊軍?”蕭照淵的目光轉向李晏,“怎麼?李大人這是準備親自去邊關。守衛大秦,守衛百姓嗎?”
李晏聽到蕭照淵的話,頓時渾身顫抖,剛要說話,隻聽到身後傳來喝彩聲。
“說得好!”
一道讚揚之聲從身後傳來。不知何時,秦帝已早早率領眾臣站在身後。
“今日就該讓天下人看看,是誰在浴血奮戰,保衛家國,又是誰在紙上談兵,誇誇其談!”
秦帝從袖中取出一卷奏折。正是前幾日李晏所上書的《諫裁邊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