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官兵衝上樓來,為首的捕快看到眼前場景明顯一愣。刀疤臉如見救星,掙紮著喊道:“劉捕頭!這些外鄉人動手傷人!”
劉捕頭目光在雙方之間遊移,當看到蕭照淵腰間那柄看似普通卻暗藏龍紋的佩劍時,瞳孔猛地一縮。他上前一巴掌扇在刀疤臉臉上:“放肆!楊家的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行凶!來人,全部給我押回衙門!”
刀疤臉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衙役拖了下去。劉捕頭對著蕭照淵深深一揖:“驚擾貴客了,還請見諒。”
蕭照淵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突然變得正義凜然的捕頭,淡淡道:“無妨。劉捕頭秉公執法,令人佩服。”
待劉捕頭等人退去。郭嘉低聲道:“殿下,那劉捕頭似乎認出了什麼。”
蕭照淵望向窗外,被馬蹄所傷的老者還躺在大街上呻吟,幾個膽大的路人正試圖將他抬到路邊。
“楊家...好一個楊家!”蕭照淵從懷中取出一枚私令,“文子期,拿我的令牌去歸雁郡城,就說我召見楊家。”
文子期單膝跪地:“殿下,楊家畢竟是...”
“是什麼?”蕭照淵目光如刀,“是我母族,便可如此無法無天?若他們不來,你就調動駐軍給我全部押過來!”
文子期額頭觸地:“屬下失言,這就去辦!”
待文子期退下,蕭照淵轉向川外,夕陽將他側臉鍍上一層血色。
城主府內,城主周汝誠正在後花園與幾名歌姬打鬨調笑,忽聽前院一陣騷動。他剛皺起眉頭,師爺就慌慌張張衝了進來:“大人,不好了!東宮的人來了。”
周汝誠手中酒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酒水濺濕了錦緞衣擺:“你說什麼?東宮的人?太子殿下的車隊不是還有三日才到嗎?”
師爺將劉捕頭在醉仙樓一事說出:“大人,那些人肯定是東宮的人。”
周汝誠麵如土色,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這...這該如何是好。”
“現在我們隻有兩條路。我們聯合楊家之人將東宮的人全部...”師爺右手作刀狠狠揮下。
“不行,東宮的人敢這番前來,絕對是高手。若是逃脫一兩個,那我們都得死!”周汝誠連忙否決。
“那大人,我們隻有最後一條路,前往醉仙樓請罪。將這些年所有事情全部坦白,祈求太子從輕發落。”
周汝誠聽完,眉頭緊皺:“可楊家畢竟是太子母族,到時彆我們成了替罪羊。”
“大人,雖然這些年我們一直袒護楊家,可並沒有做傷天害理,欺壓百姓之事。太子此人公正嚴明,就算革職查辦,也可保留性命。”
周汝誠思慮片刻:“好!立刻隨我前往醉仙樓!”
一個時辰後,醉仙樓三樓雅間內,蕭照淵端坐主位,雖未著明黃服飾,但那通身的貴氣與威儀令人不敢直視。
周汝誠跪在堂下,額頭緊貼地麵,官袍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下官不知殿下提前駕到,有失遠迎,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周大人。”蕭照淵聲音不疾不徐,“本宮一路行來,所見之處流民無數,餓殍遍野,這是何故?”
周汝誠渾身發抖:“殿...殿下明鑒,此事...此事...”
蕭照淵一巴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盞跳起:“今日楊家子弟縱馬傷人,百姓避之如虎。你身為父母官,縱容至此,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