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去書房。”南宮灼咬牙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走廊上,遠處傳來兵器碰撞聲,哭喊聲。侍女仆從四散奔逃,珍貴的瓷器砸碎在地無人理會。
書房內,南宮灼推開兒子,踉蹌著來到暗格前。機關開啟,露出一個漆黑的木匣,從中取出一疊密信塞入懷中,又拿起兩封密信交給南宮玨。
“你立刻從密道出府,找個地方先躲藏起來。”
南宮玨震驚地抬頭:“父親!我怎麼能丟下您...”
“蠢貨!”南宮灼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力道不重卻讓南宮玨瞬間噤聲,“隻要你活著,父親就不會有危險!南宮家就還有希望!”
窗外火光更盛,映照在南宮灼猙獰的臉上。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血噴在袖口。孫先生驚呼上前,卻被他揮手製止。
“家主!您體內餘毒未清,不可動怒啊!”
南宮灼充耳不聞,死死抓住兒子的肩膀:“聽著,密道出口在兩條街外。出去後立刻換裝,躲藏起來。為父若是能說服司徒睿,你再回來。若是為父被殺,那兩封密信交給三皇子,換取你的性命!”
南宮玨雙眼通紅,卻不敢違抗父命。他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轉身離去。
待兒子身影消失,南宮灼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他轉向孫先生:“你走吧,不必陪我送死。”
孫先生跪地叩首,含淚退下。
南宮灼緩緩走到窗前。院中,南宮府的侍衛正在節節敗退,司徒睿的士兵如潮水般湧入。司徒睿身著銀甲,正指揮著士兵搜查每一個角落。
“司徒睿...”南宮灼喃喃自語,他整了整衣冠,拿起一側的長劍推開房門,昂首走向庭院。
“南宮灼在此!”
這一聲如驚雷般炸響,混戰中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
“南宮家主總算願意露麵了。”司徒睿聲音裡帶著勝者的傲慢,“還以為你要繼續做縮頭烏龜呢。”
南宮灼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司徒睿。儘管臉色泛白,但他眼神卻依然如毒蛇般陰冷:“二皇子殿下,今日我南宮府大喜之日,你如此行為,可有陛下旨意?”
司徒睿冷笑:“南宮灼,你在宴席之上大放厥詞,汙蔑本皇子謀反,其罪當誅!還需要誰的命令?”
“汙蔑?”南宮灼突然大笑,笑聲嘶啞而又恐怖,“二皇子不如看看這個...”他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當眾展開,“這是你私自調動駐軍的手令,上麵可是有你的私印!”
司徒睿的手已按在劍柄上,眼中殺意暴漲:“胡說八道!這分明是偽造的!來人,給我拿下!”
南宮灼不慌不忙地將信件收入懷中:“二皇子若繼續動武,那這些證據明日就會出現在陛下案頭。哦對了...”他露出一抹微笑,“我還抄錄了幾份,交給了我兒。我若死了,自然會呈送禦前。”
司徒睿的劍已經出鞘三分,卻生生停住。兩人隔空對峙,空氣仿佛凝固。
“二皇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司徒睿眯起眼睛:“什麼交易?”
“很簡單。”南宮灼緩步走下台階,士兵們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你退兵,我保證這些證據永遠不會出現。相反,我還會幫你...解決真正的敵人!”
“真正的敵人?”
南宮灼已走到司徒睿麵前三步之距,壓低聲音:“司徒靜!今晚這出好戲,除了她,還會有其他人設計嗎?”
司徒睿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南宮灼看在眼裡,笑意更深:“二皇子難道不想手握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