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月,大秦各地蒸蒸日上。太子端坐書房,批閱各地奏折。
“殿下,宮裡傳來消息。陛下急召!”
無極殿內,藥味依舊濃鬱。蕭照淵快步穿過長廊,殿外太醫令正躬身站立:“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父皇如何?”
“陛下身子已經好轉,可以下床了。”
蕭照淵微微頷首,推開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嘴角微揚。秦帝端坐龍案前,正查看著奏折。
“來了...”秦帝聲音依舊沙啞,手指隨意點了點一側的座椅,“坐。”
“父皇保重龍體,瑣事兒臣可以解決。”蕭照淵拱手一禮。
“好了。”秦帝輕咳兩聲,從禦案一側的暗盒中取出一塊玄鐵令牌扔給蕭照淵,“從今日起,影衛由你直接掌控。”
令牌入手冰涼沉重,上麵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小字。蕭照淵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支大秦最隱秘的力量,曆來隻效忠皇帝本人的組織從今日起屬於他了。
“父皇,這...”
“看密報。”秦帝打斷他,指向最上麵的那份。
蕭照淵展開染血的絹布,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大周集結十萬人馬於南山關,疑似南詔發生叛亂;大楚第三軍團、北方三州宣布效忠司徒靜,與楚帝分庭抗禮;西域各國似乎有聯合跡象...”
每一個字都如重錘敲在心頭。短短一月,大陸局勢竟已天翻地覆!
“司徒靜...造反了?”蕭照淵難以置信地抬頭。
秦帝扯出一抹冷笑:“司徒靜...不簡單啊。”他指向第二份密報,“看看這個。”
這份密報詳細記載了司徒靜近一個月的行動。她以祭奠亡兄為名離開帝京,暗中北上,抵達北境後突然發難,宣布楚帝殘害忠良,縱容皇子相殘,號召‘清君側’。更令人震驚的是,北境邊軍竟然有七成當即倒戈!打了楚帝一個措手不及。
“北境邊軍...那不是穆遠山的部下在掌控嗎?”蕭照淵猛然起身,“難道...”
“不錯。”秦帝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司徒靜早就在布局了。她借著第三軍團長羅戰這層關係,暗中結交邊軍將領...咳咳...此女心機,不輸其父。”
蕭照淵腦中浮現司徒靜那雙清冷的眼睛。原來她在楚帝眼皮底下竟然謀劃了這麼多,連他都被蒙在鼓裡。但為何選在此時起事?
“淵兒。”秦帝聲音嚴厲,“現在是天賜良機。大楚內亂,大周被南詔牽製,我大秦當立即出兵,繞道草原拿下大楚北部三州!”
蕭照淵心頭一震。大楚北三州土地肥沃,又有天險可守。的確是夢寐以求的戰略要地。但....
“父皇,兒臣認為當以靜製動。”蕭照淵謹慎道,“大周虎視眈眈,若我大秦先動兵,恐被坐收漁利。不如讓司徒靜與楚帝兩虎相爭...”
“婦人之仁!”秦帝怒斥,隨即又咳起來,“咳咳...若有此良機,朕必親征...”
蕭照淵連忙為秦帝撫背順氣。曾經氣吞山河的帝王,如今虛弱得連個孩童都不如。
“父皇息怒。兒臣不是怯戰,隻是...”他斟酌詞句,“司徒靜若占儘上風,與我大秦有舊誼,那便不用兵戈相見,帝國正好休養生息;若楚帝獲勝,也必元氣大傷。無論如何,我們都可後發製人。”
秦帝盯著麵前這個兒子看了良久,突然笑了:“你比朕強...懂得用勢而非用力。”他疲憊地閉上雙眼,“罷了...你既監國,就由你決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