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竹”此話一出,寧遠秋的臉色瞬間變得錯愕。
他望著大師姐凝然的側臉,長睫幾不可察地顫動了兩下,方才還清明的眸子此刻像是蒙了層霧。
腦中卻似有驚雷滾過,無數念頭碎玉般炸開,又瘋了似的往一處纏。
腦白金?大師姐口中所說的是我想的那個腦白金嗎?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難不成她也和自己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對!
前世腦白金廣告鋪天蓋地,人儘皆知。
可這玩意隻是個老年保健品,自己也從未聽聞這玩意能讓人修煉成仙啊?
會不會隻是重名了?
可這名字怎麼聽也與這個修仙世界格格不入,一聽便知是從自己來的那個世界傳來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股子好奇像藤蔓似的順著心口往上爬,撓得寧遠秋坐立難安。
他喉結動了動,話都到了嘴邊,幾乎是脫口就要朝“連青竹”發問。
可還未等他話語出口,不遠處的大統領已是柳眉倒豎,一雙眸子惡狠狠地剜向“連青竹”,厲聲斥道:
“腦白金?這什麼古怪的名字?休要胡言!此乃那位存在親賜的無上神物燃血丹!”
話音未落,大統領愣了一下,似是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好像被“連青竹”罵了一句,這才繼續罵到:
“還有!你才是垃圾!”
聽到大統領的話,“連青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隻定定地盯著大統領瞧。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鉤子,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審視,看得人後頸微微發寒,莫名有些瘮人。
而後她微微抬了下頜,目光越過眾人,望向遠方雲霧繚繞的山巒深處,像是透過重重疊疊的光陰,墜入了某個遙遠的回憶裡。
那雙方才還帶著寒意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悵惘,連帶著嘴角的笑意也斂了去,隻剩下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唏噓。
而一旁的寧遠秋則是聽得心神劇震,他看著大師姐遠眺的身影,腦海中的思緒亂成一團麻。
這大統領吞服的神奇丹藥名為燃血丹?
可為何大師姐會稱其為腦白金?還做出這一副追憶的模樣,似乎對這丹藥印象頗深。
究竟是大師姐認錯了,還是賜予大統領這丹藥的那位存在沒有告知丹藥的真實名字?
若是大師姐認錯了,也就罷了。
可若這丹藥真名為腦白金,那能製作出這丹藥之人。
不說與自己一般是穿越而來,至少也是與穿越者息息相關。
可不管怎麼說,畢竟腦白金這個名字已經出現在了這個世界,至少有一件事已然明了。
那便是,這個世界,不止自己一個穿越者!
想到這裡,寧遠秋頓時恍然驚醒,心中得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斷。
這麼說來的話……
那名被魔道眾人奉為信仰一般,不敢提及姓名的共主,難不成也是穿越而來的?
又或者,他與這名穿越者的聯係極為緊密?否則,他又如何能獲取這等神奇丹藥的丹方呢?
想著,寧遠秋突然眉頭一皺,腦海中閃過天極老人服用丹藥後的畫麵,心中隱約發現了華點。
再往更深處想,這等神奇的丹藥就算有丹方,想要製作也定然是極為不易。
可就連天極老人這在魔道中不上不下的金丹中期魔修都能擁有此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