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的二皇子,好不容易逮到寧遠秋這個出氣筒,怎會輕易放過?
他抬眼望向半空中被鎖的寧遠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
“嗬……老十一,你往日裡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皇兄念及兄弟情分,本想著日後給你個閒散王爺安穩度日,沒成想你竟是第一個跳出來擋我路的!更敢違逆鐵律私修仙法,真是好得很!”
說罷,他抬手招過兩名暗衛統領,聲音裡淬著狠意:
“你既敢擋皇兄的路,便留你不得!去,殺了他!把他的神魂拘禁起來,隨我帶回宮麵呈父皇!”
“是!”
兩名統領沉聲應下,身形一動便朝著寧遠秋飛掠而去。
這一幕落下,在場眾人臉色驟然僵住,連呼吸都似被掐斷了半拍。
連青竹心頭猛地一沉,急切地伸手去拽習道子的道袍,可唇上的靈力禁製死死堵著她的喉嚨,千言萬語隻能化作無聲的哽咽。
她一雙杏眼瞬間紅透,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
砸在衣襟上暈開小片濕痕,滿是無助與焦灼,隻能不停用眼神在習道子和陸今安身上來回打轉,盼著有人能出手相救。
陸今安見狀,神色也凝重起來。
他明知寧遠秋觸犯鐵律,本是無人能救,自己與他也無深交,可同為劍道中人,他對這顆冉冉升起的劍道新星早已心生惜才之意。
如今見二皇子不僅要取他性命,還要拘禁神魂帶回宮中,那往後,寧遠秋怕是要受儘無儘折磨。
念及此,陸今安終究不忍,當即上前一步,攔在兩名暗衛統領身前,沉聲喝止:
“慢著!”
二皇子眉頭瞬間皺起,眼中閃過一道陰冷寒光,語氣帶著質問:
“陸大人身為監察使,難道要知法犯法?這是大夏定下的規矩,你也敢包庇這逆賊?”
“此事歸監察司監管,還輪不到二皇子殿下動手。”
陸今安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要行刑,也該由我這個監察使親自動手。”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二皇子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他清楚,陸今安說得沒錯——寧遠秋違律,本就該由監察司處置,輪不到他插手。
可他對青山宗束手無策,好不容易能將怒火撒在寧遠秋身上,陸今安竟又出來阻攔!
這個陸今安,三番五次與自己作對!
若不是還需顧忌皇位大局,他真想立刻下令殺了此人!
二皇子眼中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殘存的理智卻強行壓下了殺意。
他飛速回想此前的種種,忽然察覺陸今安似乎對青山宗人格外上心。
他用眼角餘光掃過下方焦急不安的青山宗眾人,心頭忽然有了個算計。
抬手讓兩名統領退下,二皇子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退讓:
“既如此,便交與陸大人。不過……”
話音未落,他轉頭對身旁的暗衛統領低聲吩咐了一句。
下一秒,陸今安便覺周身氣機一緊——自己竟也被合擊大陣鎖定,陣中那團靈團仿佛隨時會朝著他轟來!
“二皇子這是何意?”
陸今安臉色驟變,厲聲質問:
“莫不是要與我監察司為敵?”
“本皇子不過是怕陸大人一時心軟,多做一層防備罷了!”
二皇子冷笑一聲,半點情麵也不留。他眯起眼,
帶著戲謔瞥向下方哭得渾身發顫的連青竹,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