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無儘星空中,青衫“連青竹”正將一隻玉足踏在幽藍虛擬屏上瘋狂踩踏,嘴裡還不停念叨:
“你倒是快用啊!這密密麻麻的提示,都是我的自尊啊!”
越說她越氣,腳下力道也重了幾分,對著虛空怒聲咆哮:
“該死!老娘的能力對那死女人沒用,快把係統的力量借我用一下!啊啊啊啊啊!”
外界,寧遠秋的視野已被密密麻麻的係統彈幕徹底占滿。
可他非但沒選使用,反而嘴角抽搐著在心裡罵係統:
狗係統!
孩子死了才來奶,大鼻涕到嘴邊才知道甩?
早乾嘛去了?
危機都被大師姐解決了,現在讓我用名刀司命乾嘛?
把大師姐瞬移到跟前欣賞?
我自己飛過去不行?
非得當眾磕一個是吧?
吐槽完,寧遠秋當即在心裡瘋狂默念“不使用”,飛快消除眼前的提示框。
可這提示框像消消樂似的,消一個彈一個,壓根停不下來。
他無奈歎口氣,隻當這破係統又出了bug,等它自己升級完或許就好了。
他側過頭,想從提示框的縫隙裡觀察局勢,可一轉頭,就見連青竹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嘴唇不停開合。
習道子也在一旁瘋狂眨眼,道袍袖子都快舞成花了。
寧遠秋撓了撓頭,沒明白二人的意思。
連青竹急得直跺腳,揚起右手在空中不停往外撥,又放緩速度,一字一頓地比著唇形:
“快——走——”
結合動作,寧遠秋總算懂了大師姐的意思。他瞬間反應過來:
自己身為皇室子嗣修煉仙法的事已經暴露。
繼續留在這,且不說二皇兄定會想方設法弄死自己。
就連那陸今安,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
就算陸今安再喜歡大師姐,可監察使的職責在身,也未必會輕易放自己走。
眼下隻能先躲起來,隻是今日一彆,再想見到青山宗的同門,恐怕遙遙無期了。
想到這,寧遠秋望著連青竹和同門的身影,眼底滿是不舍與傷感,竟一時失了神。
連青竹更急了,一邊跺腳一邊頻頻回頭看二皇子和陸今安,手上的動作愈發急促,隻差直接喊出聲。
好在寧遠秋很快回神——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保命要緊。
他在空中對著習道子跪下叩首,低聲道:
“徒兒愧對師父教誨,此去一彆恐難再相見,師父大恩,徒兒唯有銘記於心,日後再報!”
習道子素來臉皮厚,可見寧遠秋這般,也忍不住眼眶微紅,眼底閃過一絲傷感,隻對著他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輕聲說:
“去吧。”
寧遠秋起身,又望著連青竹泛紅的眼眶,喉結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句道彆。
他深深凝著她,從蹙起的眉到攥緊裙擺的手,每一處都想刻進心裡——他怕這一彆,再難見她鮮活模樣。
眼底的不舍幾乎要漫出來,直到連青竹又急得跺腳,他才猛地閉了閉眼,將情緒壓下。
轉身時指節攥得泛白,隻留下一道毅然遠去的背影,落在連青竹的淚眼裡。
他逃跑的動靜,終於將沉浸在“心血被毀”悲痛中的二皇子驚醒。
二皇子立刻對著身旁侍衛吼道:
“還不快追!彆讓老十一跑了!”
“是!”
侍衛們哪敢觸二皇子的黴頭,巴不得趕緊離開,爭先恐後地應下,急忙追了上去。
吩咐完手下,二皇子怒意仍未消,轉頭對著陸今安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