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雨刮器瘋狂擺動也難以驅散擋風玻璃上的雨幕。林遠握著方向盤的手滿是冷汗,副駕駛座上的妻子蘇晴咬著指甲,緊張地注視著前方模糊的道路。他們新婚不久,卻因駕駛技術欠佳,每次開車都像在冒險。
突然,一道黑影從車前閃過,“砰”的一聲悶響,車身劇烈顛簸。林遠渾身僵硬,顫抖著下車查看,隻見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中,雨水正迅速衝刷著血跡。蘇晴在車內驚恐尖叫:“快走!不能被人發現!”林遠心一橫,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後視鏡裡,那具屍體逐漸消失在雨幕中。
第二天,林遠忐忑地刷著新聞,竟沒有任何關於這場車禍的報道。他和蘇晴鬆了口氣,以為逃過一劫。然而,當新鄰居陳昊搬來的那一刻,兩人的心瞬間沉入穀底——陳昊的麵容,與昨夜被撞的男人分毫不差!
此後的日子裡,陳昊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偶遇”,都讓林遠和蘇晴心驚膽戰。林遠甚至偷偷跟蹤陳昊,卻發現對方的生活軌跡與常人無異。為了擺脫這個“噩夢”,林遠弄來狗血潑在陳昊家門口,蘇晴則請來神婆畫符,將屋子貼得密密麻麻。
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一天深夜,林遠加班回家,打開門的瞬間,客廳的電視正播放著雪花屏,陳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轉頭對他露出森然的笑容:“好久不見。”林遠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絕望之下,林遠和蘇晴決定鋌而走險。他們開著車,在小區裡瘋狂尋找陳昊的身影。終於,他們看到陳昊獨自走在路邊,林遠猛踩油門衝了過去!然而,就在即將撞上的瞬間,陳昊憑空消失,車子失控衝向路邊的大樹。
劇烈的撞擊後,林遠緩緩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陳昊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腐爛的血肉:“你們以為能逃掉嗎?從你們肇事逃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永遠償還這筆債。”
林遠和蘇晴的慘叫回蕩在黑暗中,而在現實世界裡,人們隻發現了一輛撞毀的汽車,車內空無一人,仿佛車主憑空消失了一般。此後,每當雨夜,總有居民聲稱看到一對夫妻開著車在小區裡徘徊,而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男人…?
林遠在渾濁的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被鐵鏈鎖在一輛破舊的汽車後座。車窗外是望不到儘頭的迷霧,擋風玻璃上不斷滴落腥臭的黑水,每一滴都在玻璃上暈染出陳昊腐爛的麵孔。蘇晴蜷縮在副駕駛座,脖頸處不知何時纏繞著帶血的繃帶,繃帶另一端竟攥在虛無的空氣中。
“歡迎來到還債現場。”陳昊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林遠驚恐地發現,車外的迷霧中浮現出無數人影——全是因肇事逃逸含冤而死的亡魂。他們渾身血汙,有的拖著半截肢體,有的眼眶空洞,正緩緩朝汽車聚攏。
更可怕的是,林遠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他的雙手自動握住方向盤,油門踏板下壓,汽車朝著亡魂們衝去。每撞倒一個亡魂,後視鏡裡就會多出一個扒著車窗的鬼臉,他們青紫的嘴唇貼著玻璃,齊聲呢喃:“該你了……”
蘇晴突然發瘋般撕扯自己的繃帶,露出脖頸處猙獰的傷口,那傷口形狀與陳昊車禍時的致命傷一模一樣。“是我!是我當時說要逃跑的!”蘇晴的聲音尖銳得如同指甲刮擦黑板,“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話音未落,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細小的黑影鑽進林遠體內。
林遠的意識在劇痛中分裂,他看到了另一段記憶:車禍當晚,其實是蘇晴搶過方向盤故意撞向陳昊,隻因陳昊認出了她是多年前另一起肇事逃逸案的凶手。而現在,蘇晴為了逃脫懲罰,將所有罪孽都轉嫁到了他身上。
“遊戲該結束了。”陳昊的屍體從車頂穿透而入,腐爛的手指掐住林遠的脖子,“你們一人背負命案,一人包庇幫凶,永遠彆想離開這裡。”汽車突然墜入無底深淵,林遠在墜落過程中,看到無數輛同樣的車在黑暗中循環相撞,每輛車裡都坐著不同的“林遠”和“蘇晴”,重複著他們的悲劇。
現實世界中,那輛撞毀的汽車下方,泥土裡埋著兩具白骨,其中一具脖頸處纏繞著生鏽的鐵鏈,而在更深處,還沉睡著三十年前未破的肇事逃逸案受害者——陳昊的父親。每當雨夜,鐵鏈摩擦聲與汽車碰撞聲總會在小區上空回蕩,警示著所有心懷僥幸的人:報應,從來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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