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壞消息讓趙偃幾近崩潰,他癱倒在地,麵色蒼白。
自祖龍登基,他對前者便滿心怨恨,夾雜著嫉妒。
昔日被踩在腳下的那個人,如今竟坐上了帝位,這令他難以釋懷。
在郭開的謀劃下,他終於登上了王位。
從此立誓要滅秦,再次將祖龍踩於腳下。
然而多年征戰屢屢失敗,如今更麵臨秦軍壓境的危急局勢,直逼國都,這讓他既無法接受又倍感屈辱。
朝堂上他剛誇下的海口如今顯得格外諷刺。
“大王。”
“此刻已不容多想。”
“秦軍即將進攻邯鄲,這關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邯鄲尚餘五萬精銳,必須立刻布防,同時調集各地援軍回救。
憑借這五萬兵馬堅守,一旦十日之內援軍趕到,邯鄲之圍自可解除。”
“況且,趙遲率領的秦軍將會成為孤軍,我趙必能將其全殲,重創秦軍。”
趙佾挺身而出,慷慨陳詞。
兄弟二人中,趙偃年輕氣盛,趙佾則沉穩老練。
幸得趙佾相助,否則秦軍真要遭遇強勁對手。
“有道理,有道理。”
“邯鄲絕不能陷落!我還有五萬守軍,國內更有數十萬兵力,何懼秦軍?”
“丞相,我該從哪裡調兵才能最快解邯鄲之圍?”
趙偃勉強振作精神,向郭開問道。
儘管趙佾的警告讓局勢稍顯明朗,但趙偃心中不悅,他恨不得除掉趙佾,怎會讓對方得意?
他不願將來被稱作不及兄長趙佾。
“臣以為,唯有廉頗率軍回援最為迅速。”
郭開毫不猶豫地回答。
若趙遲得知此言,或許會向郭開豎起大拇指,還會稱讚一句:“郭開兄,你果然如大秦戰神,實至名歸。”
“大王莫要如此!”
廉頗駐守之地離邯鄲較近,但他麵對的是秦軍中最出色的統帥王翦。
趙國剛經曆敗仗,秦王可能已計劃攻趙,若召廉頗回防,邊境必定空虛,趙國將陷入危險。
郭開提議調回駐紮代地的李牧領軍回援,他認為現在並非寒冬,匈奴等部族不會大規模侵擾,李牧暫時離開影響不大。
聽完郭開的話,趙佾立刻站出來反對。
然而郭開直言,李牧遠在代地,即使火速回援,也需要至少二十天,而邯鄲是否能堅持這麼久仍是未知數。
郭開強調,隻有廉頗能在十日內回援,隻要接到王命,廉頗一定能按時返回。
他嘲笑趙佾,認為守護國都與君主的安全比抵抗王翦更重要。
趙偃同意郭開的觀點,表示隻要能擊敗敵軍、擊殺趙遲,其他都可以忍受。
待平定趙遲後,再召回廉頗也不遲。
他命令郭開立即派遣使者持王命傳令給廉頗,命其火速回援,違抗者必死。
趙偃任命趙佾為統帥,命其率五萬精兵守護邯鄲,嚴令不可失守。
趙佾雖心中不滿,卻隻能遵從。
邯鄲城內氣氛凝重,危機四伏。
秦軍壓境,全城彌漫著壓抑氣息,趙國權貴人人自危。
城頭之上,趙佾依令嚴守陣地,迅速集結大軍布防。
忽聞探馬急報:“秦軍至矣!”
趙佾匆忙登上城樓查看。
遠方腳步聲漸近,秦軍旌旗飄揚,黑甲戰士列陣整齊,氣勢如虹。
放眼望去,城外秦軍已將邯鄲團團包圍,其精銳鋒芒畢露。
趙佾見狀,眉宇深鎖:“秦軍何以如此迅捷?”
他憂慮能否堅持半月不破。
但深知一旦退縮,必受嚴懲,唯有拚死一搏方有生機。
“若廉頗將軍退守邊境,王翦趁勢進攻,趙國將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趙佾歎息,滿心無奈。
身為統帥,他必須穩住軍心,絕不可示弱。”諸位聽令!我乃春平君趙佾,受命固守此城!暴秦無德,屢犯我趙地,今日更直逼邯鄲,意欲亡我趙國。
諸位可還記得白起之禍?”
暴秦肆虐,天下動蕩不安。
若其入城,必致全城覆滅,家破人亡。
長平一役,暴秦之殘忍儘顯,即便投降亦難逃厄運。
今已無退路,唯有誓死扞衛邯鄲。
大王已命廉頗率軍增援,堅守邯鄲即可破敵。
諸位,願為趙國、為家人,竭儘全力否?”
趙佾拔劍高呼,聲音震天動地。
“殺暴秦!殺暴秦!”
回應者眾,既有憤恨暴秦之意,也有恐懼死亡之情。
天下皆惡秦,趙國尤甚。
此因長平之戰,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致趙國滿目瘡痍,自此視秦為仇寇。
趙佾果真善謀,寥寥數語便激起士氣,斷絕後路。
他言明,降秦等同於自取滅亡,唯守邯鄲待援軍,方為活路。
此時,十萬秦軍已在邯鄲二百丈外布陣。
大軍駐足,天地間殺氣橫溢,即便強如趙國,亦覺芒刺在背。
秦軍陣前,趙遲立於戰車,護衛環伺。
他手按劍柄,冷眼眺望前方的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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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關乎趙國存亡。
邯鄲若失,趙國必將四分五裂,即使其餘城池完好無損,亦難逃人心惶惶的命運。
“我大秦銳士何在?”
趙遲一聲長嘯,震徹雲霄。
“風,風,風。”
“大風!”
十四萬秦軍齊聲怒吼,聲震天地,殺氣充盈四周。
邯鄲城仿佛被一場毀滅性的風暴包圍,即將麵臨覆滅的危機。
“天下動蕩已久,我炎黃子孫深受其害。
韓國已被我大秦吞並,如今,該輪到趙國了。”
“攻破邯鄲,拉開滅趙序幕,亦是我大秦統一天下之始。”
“本將趙遲,願與眾位銳士共赴此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