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誤判,何至秦軍兵臨城下?此乃奇恥大辱。”
“事已至此,龐雄中趙遲圈套,廉頗與龐煖皆因此喪命。”
“唯有固守大梁,待援軍至方可轉機。”
“也隻能如此。”
魏無忌苦澀應允。
“援軍幾時至?”
“燕國至少一月,齊國一個半月,楚國至少兩月,最快亦需如此。”
“可惡,各國遲緩,若能齊心,何至如此。”
“隻盼守得此城。”
“我以大梁為基,效法李牧當年守代抗秦之策,以騎兵為輔,步卒守城。
隻要秦軍強攻,哪怕城破,也必將讓他們付出沉重代價。”
“魚死網破。”
魏無忌咬牙切齒地說道。
忽聽呼嘯聲起:“風!大風!”
狂風席卷全城,天地仿佛被風聲吞沒。
一個月過去,魏無忌精心部署卻在絕對實力麵前不堪一擊。
秦軍逼近城下。
“果然來得很快。”
“趙遲、王翦。”
魏無忌攥緊拳頭,怒火湧上心頭:“備戰。”
“傳令全軍,誓與秦軍拚死到底,城存則存,城毀則亡。”
秦軍後方,兩輛戰車相遇。
“趙遲將軍,又見麵了。”
趙遲對王翦抱拳行禮。
“趙遲將軍。”
王翦笑答,“這一戰,比預期更快。
我兩路大軍夾擊,滅魏大局已定。”
“關鍵在於趙遲將軍突破邊境,斬殺龐雄。
否則,魏無忌絕不會撤軍。
實話實說,我和他多次交鋒於邊境,久攻不下。
這魏無忌確實難纏,卻是我大秦強敵。”
“過往恩怨暫且不論,此戰的關鍵在於攻破大梁。”
“據斥候回報,燕國援軍一個月內將至,齊、楚隨後也會到來。
若各國聯軍彙合,我軍滅魏便難了。”
趙遲低聲道,目光直視王翦。
“魏無忌這老狐狸,竟把李牧的死守之策搬到這裡。”
“而且大梁不像代地那般開闊,城外兩側依山傍水,易守難攻。”
秦軍圍城十日毫無進展,魏國上下人心浮動。
魏無忌立於城頭,遙望秦營,疑慮重重。
趙遲與王翦究竟意欲何為?圍而不攻,背後是否另有深意?魏無忌眉頭緊鎖,即便齊、楚、燕等盟友即將增援,他心中的疑慮仍揮之不去。
王翦神情嚴肅,低聲道:“硬攻會帶來巨大損失。”
趙遲卻笑意盈盈:“此役需另辟蹊徑。”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為了天下百姓,隻能如此。”
大梁城內民心浮動,魏無忌苦思不得其解。
秦軍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即便麵對秦軍威脅,魏無忌並不懼怕,他已竭儘全力,仿效李牧守代城之策,精心布置大梁防務。
大梁倚山靠水,防禦設施較當年李牧守代城時更加堅固。
除非秦軍付出數十萬傷亡,否則魏無忌絕不會輕易落敗。
然而,秦軍選擇圍而不攻,令他措手不及。
即便將大梁設防如銅牆鐵壁,也顯得多餘。
“信陵君無需憂心,您已連續八日未眠,秦軍若不攻城,反是好事。
您集全國之力守護大梁,遠勝當年李牧守代城時。”
當年王翦、桓齮攻代城久戰傷亡慘重,如今趙遲、王翦深知您實力非凡,怎會輕易進犯?”
“若秦軍不攻,我軍隻需固守待援,必能擊退來敵。”
魏相溫言撫慰,語氣中透著安定人心之意。
“丞相有所未知,國難之際,我怎能安然坐等?”
“縱使你所言有理,秦軍按兵不動確對我有利,但趙遲、王翦非等閒之輩,豈會放任援軍入城而不阻攔?”
魏無忌長歎一聲,滿是憂慮。
“信陵君多慮了,秦軍若無行動,必因知難而退,無計可施。”
歸朝後的魏無忌,肩上壓力似減輕不少,對自身能力頗為自信。
“但願如此。”
“趙遲、王翦若真圖謀我魏國,後果堪憂。”
魏無忌隻能如此設想。
身為守城之將,他無計可施,隻能靜候秦軍下一步動向。
“信陵君。”
這時,幾名魏國將領登樓拜見,行禮後問安。
“探查如何?”
魏無忌目光掃視眾人,急切發問。
這幾日秦軍停滯不前,表現反常,讓魏無忌心生疑竇,遂派探子外出打探。
“信陵君,”
一名將領沉重答道,“所有探子皆已喪命。”
“什麼?”
魏無忌眉頭緊皺,“為何如此?我已讓他們喬裝成百姓行動。”
“末將確有安排偽裝,但怪異的是,那些秦軍仿若預知我方探子一般,甫一出城即被捕獲。”
將領搖頭歎氣。
“莫非秦軍已在大梁潛藏內應?”
魏無忌陷入沉思。
“如今城門緊閉,未經許可無人進出,即便秦軍有探子匿於其中,也難傳遞消息,此事實屬詭異。”
“然則……”
魏無忌眉峰深鎖,“秦軍對我探子如此警惕,究竟有何意圖?是否在集結更多援軍或攔截他國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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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猜測都不太可能。”
魏無忌反複思索,卻始終不明所以。
他尚不知,頭頂之上,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儘收他人眼底。
幾隻獵隼盤旋高空,俯瞰整個大梁城,從它們眼中,趙遲清楚看到城內一切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