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子殿下。”
群臣齊聲拜謝,恭敬起身。
此時,環繞嬴遲的金龍金鳳化作光點消散,天際五彩雲霞亦隱去。
這場驚動天下的奇景至此結束,卻讓人銘記於心。
“今日大典結束。”
“若有要務,可先行退下。”
“遲兒,隨寡人回章台宮。”
祖龍對嬴遲說道。
“是,父王。”
嬴遲點頭隨行。
“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同時退下。
隨後,祖龍登上鑾車,嬴遲攜家人同行,向著王宮前行。
鹹陽注定成為宗廟的核心之地,今日之事雖暫告一段落,其影響卻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車駕漸行漸遠,禁衛護送著它消失於視線之外。
百官各自歸散,宗廟前的沉寂卻顯得意味深長。
嬴傒與宗室官員臉上的表情交織著複雜的情感。
“宗首,”
有人低聲問道,“扶蘇公子未能繼位,我們宗室今後如何自處?”
幾位宗室官員苦澀地對視,今日的變化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他們本以為扶蘇將成為太子,誰料祖龍突然追封夏玉房為王後,宣布嬴遲為長子、太子,這些決定讓人措手不及。
嬴傒仰頭望向蒼穹,眼底閃過一絲悔恨與痛苦。
“二十多年前,”
他緩緩開口,“大王曾欲立身邊女子夏玉房為王後,當時的太後乾預此事,我亦參與其中,為維護王族體麵,違背了大王的心願。”
“這二十多年來,”
他繼續說道,“當年反對大王的人,或亡或退,幾乎無人能在朝中立足,權力儘失。
即便我身為宗室之首,昔日何等風光,如今也成了局外人。”
“大王念及親情,或許留我一命,但我的選擇錯了。
我執著於所謂王族尊嚴,忽略了對大王的支持,這才導致今日局麵。”
嬴傒歎息道,“自食其果,這些年被壓製,我盼著扶蘇登基能改變這一切,可如今已無望矣。”
嬴遲是夏玉房之子,即便夏玉房已釋懷,祖龍與嬴遲也不會忘記。
隻要自己還活著,身為宗室之首,宗室便無法獲得重用。
“或許,是我該為此付出代價了。”
嬴傒低語,“不可因我的過錯毀了整個宗室。”
嬴遲天賦異稟,不僅實力出眾,更是天命所歸。
他被冊封為太子時,天現祥瑞,堪稱天選之人,地位穩固,無人可撼動。
嬴傒沉思片刻,目光愈發堅毅。
“宗室官員何在?”
嬴傒警覺起來,高聲呼問。
“下官在此!”
宗室官員齊聲回應。
“宗室歸屬大秦,理應效忠君主。
我嬴傒先前行為有誤,違抗王權,背叛大王,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然宗室乃王族血脈,與大王、太子息息相關,不可背離大秦。”
“從今日起,”
“宗室應以效忠大王和太子為首要職責。”
“諸位可明白?”
嬴傒直視眾人,語氣無比堅定。
“宗首?”
“此言屬實?”
宗室官員心中疑慮重重。
“你們聽清我的話了嗎?”
嬴傒再次確認。
“屬下遵命,定竭誠侍奉大王與太子。”
眾人齊聲響應。
“謹記,此江山乃大王所有,終將歸於太子。
王權不可撼動。”
嬴傒微微頷首,轉身步入王宮。
扶蘇府內,淳於越寬慰道:“公子無需憂愁。
即便嬴遲再強勢,您仍有宗室與眾多朝臣支持。
一旦嬴遲有所疏忽,便是您的機會。”
扶蘇愁容未展,淳於越急切進言:“王權不可輕慢,否則何以延續儒家綱常,推行仁政?”
今日宗廟之事,淳於越雖未入朝,卻儘在眼中。
“先生,為何執意儲君之位?無此位,便無法弘揚儒家之道嗎?”
“儒家以禮為首,輔以律法。
嬴遲為先王長子,生母為王後,乃秦室正統嫡長子。
他平定諸國,功績卓著,無可匹敵。”
“我雖自信在兄弟中尚可,但與嬴遲相比,仍有差距。
他為儲君,順理成章。”
“先生欲我爭儲,豈非悖逆禮製?”
扶蘇對淳於越心生疑慮。
淳於越臉色驟變,若再勸說,恐適得其反。”你真要放棄?儲君之位通向王權,乃萬世基業!”
“本非我分內之物,談不上割舍。
我深知自身,缺王者氣度與才能。
嬴遲兄剛毅且精通治國之道,與先王最為相似。”
“嬴遲兄所言不錯,我扶蘇於秦帝國未建尺寸之功,僅因先王之子而存名。
我決定拜訪嬴遲兄,願為秦帝國效力。
儲君之位,就此罷休。
嬴遲兄所得,實屬應得,他登基亦可令秦帝國更強盛。
今日天降異象,宗室與朝臣皆已知曉。”
扶蘇坦然一笑。
淳於越歎息:“嬴遲,無論身份如何,我必扞衛儒家禮製,唯扶蘇堪當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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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退讓。”
胡亥府中,“糊塗!趙遲算什麼東西?出身卑賤竟也姓嬴、為太子?父王因他疏遠我,儲君之位也失去。
趙遲,我必取你性命。”
胡亥在大殿內暴怒狂吼,砸毀一切以泄憤,殿門緊閉。
殿中僅餘趙高,他冷眼旁觀胡亥的失控。
許久。
"師父!"
"為何你不替我斥責那趙遲?"
胡亥轉身怒視趙高質問。
"責罵有何益?"
"這般憤怒能挽回太子之位嗎?"
"莫再這般幼稚,少公子。”
趙高語氣微慍。
他對胡亥期望甚高,卻見其如此沉不住氣,深感失望。
"師父,真的彆無他法了嗎?"胡亥滿懷希望地走近。
"全因趙遲,你才失了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