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鴿她?
伊念歡心裡罵了句粗口,壓住脾氣道:“快點過來,我在大廳等你,你今天要是不來,我……”
話說出去,伊念歡才反應過來,她沒有什麼能威脅江若珩的。
“你不來,那就說明你說話不算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在那等著,我一會過來。”
一等就到了三點半人還沒影,伊念歡火大,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被這天氣蒸得半熟,恨不得跳進冰桶裡。
阿斯頓馬丁停在一棵樹下。
江若珩其實早就來了,坐在車後座,目光沉沉地盯著民政局門口。
他希望看到伊念歡走出民政局,又知道這個婚必須離。
再晚一點。
說不定她就舍不得離了,他跟她坦白所有的事情,把她送去彆的地方,等他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再把她接回來。
伊念歡的電話再次打進來時,江若珩拿起太陽帽戴上,推開車門下車,走進民政局。
女人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著有些哽咽:“江若珩,你到底來不來?”
“到了。”
掛掉電話,江若珩看見伊念歡坐在角落裡,眼神空洞地朝他這個方向看來。
她戴著頂大大的漁夫帽,小臉遮了大半,
視線在空中相撞,伊念歡眼睛猛地亮了,從凳子上站起,微笑著朝他走來。
喜洋洋的,表情甚是輕鬆。
就這麼想離婚,迫不及待的,裝都不裝一下!
江若珩看著她開心的笑臉,臉一沉,轉身就走。
伊念歡連忙拽住他,“你乾嘛去?”
江若珩哼道:“看你這麼高興,突然不想離了。”
伊念歡生怕他走了,拖著他不放,“來都來了,簽個字再走,前麵隻有一個號,等不了幾分鐘。”
江若珩定定地看著她,“今天下午你排了多少個號?還有,為什麼不讓於濤接你?”
伊念歡嗬嗬,沒敢說她排了六七次,號過了又去排。
江若珩傲嬌的要死,要是知道她恨不得趕快跟他離,霸總病一犯,今天這離婚就得泡湯。
“就這一次啊,你來得巧,離婚又不是好事,讓於濤知道,我倆多沒麵子。”
江若珩不情不願地坐下,伊念歡跟他隔著一個空位,也坐下來。
見他臉色不好,伊念歡以為他因為父母的事情心情不好,遂安慰道:“彆想那麼多,父母的事情他們自會處理。”
江若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遊戲剛剛開始,現在隻是前菜,硬菜還在後頭呢。
他側目看著伊念歡,側顏精致,白皙的臉上一絲毛孔都不見,兩頰緋紅。
“還記得我倆登記的時候麼?”他問。
伊念歡被他問得一愣,看著江若珩沒說話。
他倆是那年春節過後沒多久登記的,等她研究生畢業才辦的婚禮。
領證前一天,江若珩很興奮,查了彆人在網上發的結婚指南,生怕少拿資料,檢查了好幾遍,還打電話問朋友。
所以,江若珩也不完全當她是棋子的吧?
在某些瞬間,也許他也是有過真心的,但這真心到底撐不起他倆的一生一世,他對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恨意,若是想要長久,早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