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歡問:“你覺得會是誰?”
江若珩沉吟了一下:“公司高層,善於攻心。”
十二年的時光可以過濾掉很多人,如果源頭在“長峰物流”上,跟十二年前的爆炸案肯可能脫不了關係。
伊念歡又問:“融輝集團這麼多人,跟你爺爺打江山的老臣後代都在公司占據高位,一個一個去排查嗎?”
江若珩捏了捏她的手腕,“彆想了,長峰物流我去查,彆到處亂跑,你的一舉一動那人都盯著。”
伊念歡有些困惑,她已經很小心了,那人怎麼會知道呢?
好恐怖,有天眼嗎他?
總不至於每個有關聯的人他都監視著吧?
經年的監視他都不累嗎?
回到家,洗完澡已是淩晨一點,江若珩幫她擦上藥油,在膝蓋上揉搓了好一會,接了個電話。
他站在床尾,道:“我走了。”
伊念歡扭頭看他一眼,心中的兩個小人做了一會鬥爭,問:“江若珩,你要去蘭苑嗎?能不能對我坦率一點?”
江若珩靜靜看她半晌,“我走了,空調溫度彆再往下調。”
伊念歡緩緩側過身去。
她嘴賤,多餘一問。
房間裡燈光滅了,伊念歡數著江若珩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緊接著汽車引擎聲傳來,輪胎碾過地麵的聲音在她耳邊無比清晰。
很快,外麵歸於平靜。
伊念歡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一點三十五分。
到底是什麼魔力讓他這麼晚都要趕過去?
放下手機,伊念歡在黑暗裡睜著眼睛發了一會愣,心口那個洞又破開了,澀澀的。
……
翌日。
伊念歡一覺睡到十點才醒來,身上又酸又疼。
洗漱完,她換了衣服下樓,張媽從廚房裡出來,道:“夫人,你先吃點早餐,一會我就準備午飯。”
伊念歡坐到餐桌旁,淺淺笑著,“不用準備我的,等會我要出去。”
張媽應聲進了廚房,將溫好的早餐端出來,見到伊念歡掌心蹭破的皮,張媽緊張地問:“夫人,手怎麼了?”
伊念歡笑道:“沒事,地上蹭的。”
“哎喲,可不能摔著,一定要小心點。”她邊說邊去拿醫藥箱。
張媽幫她噴了消毒水,抹上碘伏,“天熱,有傷還是要小心,千萬彆留疤。”
伊念歡看著不停嘮叨的張媽,心念微動,舀起粥喝了一口,問道:“張媽,你什麼時候去江家工作的?”
張媽低頭想了想,“那可久了,十三年咯,跟我一樣這麼久的數不出來幾個。”
伊念歡,“你進江家的時候,阿珩豈不是才十四歲,還在讀初中。”
“可不是,少爺小時候挺苦的,江總那時很忙,經常出差,他都不知道少爺身上經常有傷。”
伊念歡想套她話,故意笑著說:“還不是他小時候太頑劣,經常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