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伊念歡等地有些心焦。
江若珩突然當全家人的麵直指何婉琴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他忍了二十多年,為什麼突然不忍了?
除非他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強到可以跟他們麵對麵決戰,否則,他不會冒險。
可江若珩真準備好了嗎?
何家是大家族,江若珩才發展幾年,後麵還有個神秘人,隨時可能跳出來咬他一口……
彆墅門開了,江若珩從裡麵走出來,伊念歡仔細打量著他的臉,道:“你這樣做很冒險。”
“上我的車,帶你去個地方。”
“哪啊?”
江若珩一本正經回道:“你要跟我離婚,我氣不過,把你賣了。”
好吧,冷得很,江若珩根本就不是幽默的人。
她彎腰鑽進江若珩的車,發現阿峰沒在車上,今天換了個司機,副駕駛位上坐著個保鏢。
阿斯頓馬丁開出四合院,一路朝東,逐漸離開繁華的市區,於濤開著車跟在後麵。
江若珩帶伊念歡去了江州東邊的麗山。
沿著盤山公路到了山頂,兩輛車停在路邊,江若珩拉著伊念歡出來,順著路燈登上山頂觀景台。
這裡能俯瞰整個江州,寬敞的觀景平台上仍亮著路燈,這個時段來的人並不多。
江若珩找了個江州城區的方向,拉著伊念歡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來。
山下是萬家燈火,山上這片黛色如墨,山風微涼。
“苦悶、難受的時候,有一點成就的時候,忍不住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裡,問自己是不是能弄死她,是不是足夠強大。”
伊念歡吊著兩條腿晃著,“現在強大到能弄死她了?”
“她能三十年忍受這樣的婚姻,網上罵聲那麼大,她沒有出國沒有躲,一臉鎮定地出現在家宴上,心理強大到可怕。”
伊念歡無法理解這樣的女人,“她嫁給你爸,到底為了什麼?”
“你是女人你都理解不了,我更無法理解,可能就是得不到就毀滅的心理吧。”江若珩話鋒一轉,道:“說她乾嘛,倒胃口!”
伊念歡看著他的側臉,輕輕說:“江若珩,表麵上是我不相信你,事實上是你從來沒相信過我。”
“可能吧,一旦習慣跟彆人傾訴,那些秘密沒藏住,我可能會喪命。”
他將左手手背舉到伊念歡麵前,道:“我九歲的時候,被毒蛇咬過,有人把一條五步蛇放在我床上,那條蛇咬在我手背上。”
伊念歡抓起他的手,低頭找著傷口,心裡極是難過。
江若珩捏著她的手指放到手背的虎口處,“這裡,燈光太暗看不清楚,當時兩個深深的牙洞,我把蛇打死,在傷口上劃了兩刀,擠出很多血。”
伊念歡摸著江若珩的虎口,那裡平整得很,她無法想象九歲的孩子在麵對一條劇毒蛇時的恐懼。
“我當時想,是不是該把左手剁了,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可我後來想,要是我沒了左手,我報不了仇活著也沒多大意義。”
“你以前問我為什麼那麼縱容柳依依,因為我欠她父親的救命之恩,那次父親不在,我信不過江家人,跑出去求救,是柳依依的父親救的我。”
山風吹來,刮不走那種感觸到人性的惡帶來的極致冷意,伊念歡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