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南市一中的校園裡，汪璒站在高一3）班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同學，她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空位上。
"這裡有人嗎？"她輕聲問道。
正在整理書包的男生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沒有，你坐吧。"
汪璒放下書包，注意到男生桌上擺著一本《物理競賽題集》，書角有些磨損，顯然經常翻閱。"我叫汪璒，很高興認識你。"
"路杊。"男生簡短地自我介紹，目光又回到了書本上。
開學第一周的物理課上，汪璒就見識到了路杊的實力。當老師提出一道關於加速度的難題時，教室裡一片寂靜。路杊卻舉手站了起來，用簡潔明了的語言解釋了題目的關鍵點。汪璒注意到，他在講解時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像是在打拍子。
"你物理真好。"下課後，汪璒由衷地說。
路杊笑了笑："你也不差，我看過你的數學作業，解題思路非常清晰。"
就這樣，兩個學霸開始了他們的同桌生活。路杊擅長物理和化學，汪璒則在數學和英語上更勝一籌。課間，他們常常討論題目，有時爭得麵紅耳赤，有時又默契地相視一笑。
時間飛逝，高一很快就過完了，轉眼來到高二。
高二開學時，班主任突然宣布要組建學習互助小組。汪璒和路杊自然選擇呆在一個組，但是學習互助小組需要四個人，於是他們把各自的好友都一起拉了進來——語文特彆好的薑夏夏和生物拔尖的顧周洲。
第一次小組活動是在學校圖書館。路杊帶來了一本厚厚的物理習題集，汪璒則準備了數學筆記。當薑夏夏和顧周洲討論著古詩文賞析的時候，汪璒注意到路杊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道題，"路杊指著習題集上的一道電磁學題目，"我覺得答案有問題。"
汪璒湊過去看題，兩人的頭幾乎碰到一起。她聞到了路杊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不知是洗衣液還是沐浴露的香氣。
"你看這裡，"路杊用鉛筆在草稿紙上畫著示意圖，"如果按照答案的思路，這個力的方向就不對了。"
汪璒認真地思考著，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應該用右手定則重新判斷方向。"她伸手比劃著，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了路杊的手背。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討論。
漸漸地，他們發現彼此之間有種奇妙的默契。路杊總能在汪璒卡殼時給出提示，而汪璒也常常能發現路杊解題時的盲點。他們的成績在互相促進中穩步提升，期末考試時，汪璒的物理考了年級第二，路杊的數學也衝進了前三。
一個周末的下午，小組活動結束後，路杊叫住了汪璒："要不要去遊泳？我看你體育課遊得不錯。"
汪璒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我路過泳池時看到的。"路杊的耳尖微微發紅。
遊泳館裡，兩人你追我趕，水花四濺。遊完泳，他們坐在池邊休息。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水麵上，折射出粼粼波光。
"其實，"路杊突然開口，"我一開始覺得你有點吵。"
汪璒瞪大眼睛："我？吵？"
"是啊，總是問東問西的。"路杊笑了，"但現在覺得，這樣挺好的。要不是你一直問問題，我可能也不會想得那麼深入。"
汪璒假裝生氣地拍了他一下，卻忍不住也笑了。這一刻，她忽然明白，最好的感情不是轟轟烈烈，而是在共同進步中慢慢滋長的默契與欣賞。
就像此刻池水中的倒影，清澈見底，卻又藏著無限可能。
高三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緊張。教室後牆上的倒計時牌每天都在提醒著他們時間的緊迫。汪璒和路杊依然保持著他們的學習節奏，隻是討論題目的時間從課間延伸到了晚自習。
一天晚自習，汪璒正在解一道立體幾何題，卻怎麼也畫不出正確的輔助線。她咬著筆頭，眉頭緊鎖。路杊瞥了一眼她的草稿紙，輕輕抽走她手中的鉛筆。
"這裡，"他在圖上畫了一條虛線，"如果從這個角度切入，是不是就清晰多了？"
汪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一直在想怎麼從正麵突破，沒想到換個角度就迎刃而解了。"
路杊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有時候，換個角度看問題，答案就在眼前。"
這句話讓汪璒愣了一下，她抬頭看向路杊，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自己。圖書館的燈光在他眼中映出細碎的光芒，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就在這時，班主任王老師走了進來："同學們，下個月就是全市聯考了，這次考試對你們填報誌願很重要。特彆是想考重點大學的同學，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