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和之前幾章的"牛馬"文類型相同，都是與職場有關的幻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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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璒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2347，辦公室裡隻剩下她一個人。連續第三周加班到深夜，她的眼睛乾澀得像是被砂紙摩擦過。她眨了眨眼，試圖緩解那種刺痛感，然後繼續修改那份已經被王然打回了五次的策劃案。
"不夠創新，缺乏亮點。"王然的批注像刀子一樣紮在文檔的空白處。
汪璒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句"這已經是根據您上次意見修改的第三版"從聊天框裡刪掉，重新打上："好的，我再調整一下，明早發給您。"
發送完消息，她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辦公室的燈光太亮了，刺得她眼睛發疼。五年了，從助理做到資深策劃，她經手的案子客戶滿意度全公司最高，卻始終跨不過那道無形的坎——王然，她的直屬上司，創意部總監。
手機震動起來，是張娜發來的消息："還在公司？王魔女又折磨你了？"
汪璒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回複道："馬上走了，明天見。"
收拾東西時，她的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年度最佳員工"獎狀——那是三年前的了。自從王然調來擔任總監後，她再沒拿過任何獎項，儘管她清楚自己的案子比那些獲獎的強得多。
走出公司大樓，初秋的夜風帶著涼意。汪璒裹緊外套，走向地鐵站。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媽媽："小璒，這周末你爸生日，能回來吃飯嗎？"
她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最終回複："有個重要案子在趕，我儘量。"她知道自己在說謊，周末其實沒有工作安排，隻是不想麵對父母那種失望的眼神——三十歲，事業無成，感情空白，連弟弟都已經結婚生子了。
回到家，汪璒機械地熱了冰箱裡的便當，一邊吃一邊翻看王然今天發給全部門的郵件——關於星辰化妝品比稿的團隊安排。她的名字不在核心團隊裡，而是被分配去做市場調研。星辰是國際一線品牌，這次的比稿關係到公司未來三年的發展，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展示能力的好機會。
"又是這樣。"汪璒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上個月的品牌比稿，她做了80的工作，最後上台陳述的卻是王然；去年的k集團年度策劃，她的創意被原封不動地拿走，連句謝謝都沒有。每一次重要機會，她總是被安排在幕後。
洗完澡躺在床上，汪璒盯著天花板，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見到王然的情景。那時她剛拿下年度最佳員工，意氣風發。王然空降成為她的上司，第一天就當著全部門的麵說："聽說你是這裡的明星策劃？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從那以後，無論她做什麼，似乎都達不到王然的標準。
鬨鐘在六點半準時響起，汪璒掙紮著爬起來，眼睛因為睡眠不足而腫脹。她比平時早到公司一小時，想在大家來之前把昨晚的修改稿再檢查一遍。
推開辦公室門，她愣住了——王然正站在她的工位旁，手裡拿著她的筆記本。
"王總監，早上好。"汪璒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您在找什麼嗎？"
王然轉過身，臉上是她標誌性的假笑："小汪啊，來得真早。我在找上季度品牌的數據分析，聽說你這裡有一份詳細報告。"
"在我電腦的"已完成項目"文件夾裡，需要我現在調出來嗎？"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王然把筆記本放回桌上，"對了，星辰比稿的市場調研部分很重要，你要多花點心思。"
汪璒點點頭，等王然離開後，她迅速檢查了電腦——幾個重要文件夾被翻動過，包括她正在做的星辰化妝品前期構思。這不是第一次了，王然總是以各種理由查看她的電腦，然後不久後就會提出"驚人相似"的創意。
上午十點，部門例會。王然站在投影前，神采飛揚地講解她對星辰項目比稿的"突破性想法"——幾乎就是汪璒上周私下做的創意框架，隻是換了包裝和術語。
"這個創意太棒了！"張娜小聲對汪璒說，"跟你上周給我看的那個好像啊。"
汪璒在桌下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她應該站起來說什麼嗎？指控上司抄襲？誰會相信她？在其他人眼中，王然是那個才華橫溢的總監，而她隻是執行者。
會議結束後，汪璒被叫進了王然的辦公室。
"坐。"王然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我聽說你在私下做一些星辰的創意構思？"
汪璒的心跳加速："隻是些零散的想法，作為市場調研的輔助材料。"
"公司有明確的流程，比稿創意需要經過集體討論。你這樣做，會讓其他同事覺得你在越權。"王然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我希望你專注於分配給你的調研工作，彆的事情不需要操心。"
走出辦公室，汪璒的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她躲進洗手間，用冷水拍打發燙的臉頰。鏡中的女人眼睛通紅，眼下是明顯的黑眼圈。她才三十歲，看起來卻像被生活抽乾了所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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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張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汪璒迅速擦乾臉上的水："沒事，隻是有點累。"
"王魔女又找你麻煩了？"張娜遞過來一張紙巾，"彆太在意她的話，全公司都知道你的能力比她強。她隻是怕你威脅到她的位置。"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每次都是我退讓？"汪璒突然說，聲音比她想象的要激動，"為什麼每次我的創意被拿走，我都隻能笑著說"好的，王總監"？"
張娜愣住了，然後輕輕抱住她："因為我們都害怕。害怕失去工作，害怕撕破臉後更難堪。但總有一天，你得為自己站出來。"
那天下午，公司突然通知全體會議。總經理路杊宣布了一個意外消息——星辰品牌方要求比稿團隊加入新鮮血液，他們厭倦了總是看到同樣的麵孔和思路。
"經過管理層討論，"路杊環視會議室，"我們決定由汪璒擔任這次比稿的主要負責人，王然總監作為顧問支持。"
會議室一片嘩然。汪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王然，後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汪璒從未見過的東西——恐懼？
"汪璒在化妝品領域有豐富經驗，而且她的創意風格恰好是星辰目前尋求的。"路杊繼續說，"我相信她能帶領團隊交出令人驚豔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