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寢宮內，路杊直截了當："臣心儀汪小姐已久，請太後成全。"
太後年過六旬，目光卻依然銳利。她上下打量著汪璒，良久才道："汪家小姐確實蕙質蘭心，治疫有功。隻是......這家世是否低了點？"
"臣不在意家世。"路杊語氣堅決，"隻求太後收回選妃懿旨。"
太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罷了，哀家依你。不過朝中那些老狐狸可不好應付。"
"臣自有分寸。"
離開太後寢宮，汪璒仍覺如夢似幻。路杊......當真在太後麵前表明了心意？
"嚇到了？"路杊放慢腳步與她並行。
汪璒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王爺何必如此......民女不值得......"
"值得。"路杊突然握住她的手，不顧周圍宮人驚訝的目光，"阿璒，我路杊此生隻娶你一人。"
陽光透過宮牆上的雕花窗欞，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駁光影。汪璒眼眶發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回府的馬車上，路杊突然問："會騎馬嗎？"
汪璒搖頭："隻會坐，不會騎。"
"明日我教你。"路杊眼中帶著笑意，"還有射箭。你箭術不錯，但姿勢有問題。"
汪璒驚訝地看著他："王爺怎麼知道我箭術如何？"
路杊笑而不答。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奇特的"教學"。清晨騎馬，午後射箭，傍晚則一起查閱卷宗、追查線索。路杊是個嚴師，但對汪璒總多幾分耐心。
"腰挺直。"他站在她身後，雙手扶正她的姿勢，"拉弓時呼吸要穩。"
汪璒照做，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很好。"路杊眼中帶著讚許，"再來。"
陽光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近在咫尺，汪璒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手一抖，箭歪歪斜斜地飛了出去。
"分心了？"路杊低笑。
汪璒耳根發燙，不敢與他對視。
除了騎射，汪璒也開始為路杊調理舊傷。那處箭傷雖已愈合，但每逢陰雨天仍會疼痛。她精心配製藥膏，每晚為他敷藥按摩。
"疼嗎？"她輕聲問，指尖輕輕按壓傷處周圍的肌肉。
路杊搖頭，目光始終停留在她專注的臉上。有時汪璒抬頭，會撞見他眼中來不及掩飾的溫柔，讓她心頭一顫。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深秋的一個傍晚，路杊突然興衝衝地來找她："找到了！"
他手中拿著一封泛黃的信箋："從父親舊部那裡得來的。父親遇害前見的不是汪家人，而是汪家的遠親葉氏！"
汪璒接過信細看，心頭一震："葉施詩？"
"你認識？"路杊敏銳地察覺她的異樣。
汪璒點頭："她是我表姐，但多年前就與我家斷了往來。據說......她對我母親懷恨在心。"
路杊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看來，我們找到線索了。"
兩人正欲深究，徐薑嶼匆匆趕來："王爺，邊關急報！"
路杊展開急報，臉色驟變："敵軍集結，可能要再犯邊境。"
汪璒心頭一緊："王爺要出征？"
"暫時不用。"路杊收起急報，"但需加強防備。啊璒，調查可能要暫緩了。"
汪璒點頭表示理解。當晚，路杊通宵未歸，與將領們商討對策。汪璒獨自在燈下翻閱母親的手劄，突然在一頁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葉施詩"三個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
"施詩恨我入骨，竟與外人合謀......若我有不測，必是她所為......"
汪璒手一抖，書冊落地。母親當年的"意外"，難道真是謀殺？而那個"外人"......會與路杊的父親有關嗎？
她不敢往下想，隻將這一發現小心記下，準備明日告訴路杊。窗外，秋風嗚咽，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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