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老三?”看到趙老三一臉焦急的模樣,張磊急忙迎了上去。
“上窯村的生產隊長陳光明領著好些人,過來不讓我們村的人開水口灌溉大田。”趙老三急忙說道。
“在哪?”張磊臉色一冷,問道。
“在山埂那邊!”趙老三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贛南的地形以山地丘陵為主,耕地跟耕地之間也不是一馬平川的,有大大小小的山埂隔著,視線沒有中原地區那麼開闊,所以張磊看不到上窯村的人過來,也是正常。
“爸媽,你們留在這裡看著弟弟妹妹,我過去一趟。”張磊叮囑一聲之後,就跟著趙老三小跑著離開了。
小白跟黑虎仿佛知道張磊要去乾仗,興奮的跟了上去。
他是下窯村的大隊支書,現在有鄰村的過來鬨事,他必須得出麵去看看情況。
陳大壯見狀,也跟了上去,剛才趙老三說上窯村的人比較多,他得過去幫忙才行,打架他有的是力氣!
“怎麼說?”陳根華臉色凝重的望向張建國。
“媳婦,你在這看著老二老三,我跟老陳過去幫忙。”張建國衝著李秀蓮喊了一聲,衝著陳根華揮了揮手,“走!”
李秀蓮其實也想去幫忙,但是老二老三得有人看著,隻能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張磊跟著趙老三翻過這個山埂,遠遠就看到了許建軍帶著人跟上窯村的人正在對峙,隻是許建軍這邊的人明顯比上窯村陳光明帶過來的人要少一些。
張磊見狀,腳下步子加快,急忙跑到了許建軍的旁邊,小聲在他耳邊詢問道:“許隊長,沒事吧?”
“沒事!”許建軍不知為何,看到張磊過來了,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不少。
就在此時,陳光明身後的人群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下窯村最年輕的張磊張書記嘛,你這小胳膊小腿的,等下兩村人乾起仗來可是會吃虧的哦。”
張磊循聲望去,發現劉安福正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頓時笑了,“劉安福,我就納悶了,你這喪家之犬的廢物,有啥資格嘲諷我?就憑你死了個兒子?”
“哼!”劉安福臉上笑容一僵,眼神中滿是對張磊的仇恨。
這話算是戳到劉安福的痛處了,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兒子劉浩,可是這劉浩已經死了,他一直懷疑劉浩的死跟張磊有關係,隻是他沒有證據罷了。
張磊沒有繼續理會劉安福,而是向前走了一步,眼神犀利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陳光明,質問道:“陳隊長,我們又見麵了。今天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我下窯村的地頭,有何貴乾啊?”
陳光明冷笑一聲,“張書記,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這膽子倒是不少,你赤手空拳走到我麵前,就不怕我們一擁而上,把你揍一頓?”
張磊忍不住笑道:“陳隊長又不是瘋子,自然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再說了,我後麵又不是沒人,我何懼之有。”
他是一點不虛,現在他在下窯村的聲望這麼高,他還就不信,身後的這些村民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揍。
陳光明看到張磊年紀輕輕,竟然就有如此膽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說話也客氣了兩分,“張書記,今天我過來本意不是來乾仗的。還是為了這農田灌溉的問題。往年一直都是你們先用這水渠的水,今年該輪到我們先用了吧?”
由於地理位置優勢,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下窯村的農田就能優先得到灌溉,可是下窯村的把水口都挖開,這水渠裡的水流到他們上窯村的時候,就隻有零星一點,好些耕地都沒有辦法進行灌溉,隻能等下窯村的人灌溉完成。
張磊眉頭微皺,說道:“前些年在水渠修好的時候,公社就定下了規矩,根據距離抽水機站遠近的順序使用水渠的水進行農田灌溉,你不服的話去找公社領導,你帶著人過來找我下窯村的麻煩不合適吧?”
其實公社安排的是比較合理的,在插秧階段,因為下窯村的耕地離抽水機站比較近,所以下窯村優先灌溉,但是時間隻有兩天,上窯村地理位置不好,多給了一天的灌溉時間。下窯村需要趕時間插秧,上窯村雖然慢兩天,但是時間更多,所以談不上誰好誰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