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鋒……”覃楓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滾過冰麵的悶雷,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和足以焚毀一切的殺意,“周家……你們的死期……到了……”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最後一絲屬於人性的猶豫和恐懼徹底褪去,隻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如同萬年玄冰般的寒冷和一種近乎實質的、令人窒息的瘋狂戰意!
死亡警告?不!這是……決戰的號角!
他掏出那個早已備好的、帶有物理加密功能的特殊衛星電話。屏幕幽藍的冷光映照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和那雙燃燒著地獄火焰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鐵鏽的腥甜和廢墟的腐朽,仿佛要將這千年的悲憤和此刻的決絕都吸入肺腑。手指穩定而有力地按下了那個唯一存儲的加密號碼。
短暫的等待音後,電話接通。聽筒裡傳來林悅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冷靜的聲音:“覃楓?”
“是我。”覃楓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東西……拿到了。照片……也收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林悅顯然聽懂了“照片”的含義,她的呼吸聲似乎停滯了一秒,隨即變得更加沉穩:“你怎麼樣?”
“死不了。”覃楓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們……等不及了。”
“位置暴露了?”林悅的聲音陡然變得銳利。
“遲早的事。”覃楓的目光掃過窗外死寂的荒原,“但……足夠了。證據鏈……齊了。青銅簋的編號……‘37’的死亡標記……公海幽靈船的軌跡……還有……這張來自地獄的‘邀請函’!”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玉石俱焚般的決絕和瘋狂:“林悅!收網!就在寧州!就在鄭國鋒的老巢!我要讓這尊青銅簋……砸爛他的慶功宴!我要讓這‘37’的烙印……刻在他的棺材板上!我要讓這半張焦屍照片……成為他下地獄的通行證!”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隻有電流的嘶嘶聲在死寂中蔓延。覃楓能清晰地聽到林悅那變得異常沉重、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透過聽筒傳來。
“風險……太大。”林悅的聲音終於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鄭國鋒……會不惜一切代價……”
“代價?”覃楓猛地打斷她,聲音如同淬火的鋼刀,冰冷而鋒利,“趙倩的命!張振業的命!王明遠的命!李梅的冤屈!還有千千萬萬被他們吸乾骨髓、刨斷根基的百姓!這代價……還不夠大嗎?!”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傷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但他的聲音卻更加高昂,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林悅!我們還有退路嗎?徐叔帶著東西在跑!你被困在省委火山口!陳誌明被審計組架在火上烤!我們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退一步是萬丈深淵!進一步……是刀山火海!但刀山火海……至少能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染紅了冰冷的青銅簋:“這網……必須收!就在現在!就在鄭國鋒以為勝券在握、準備慶功的時候!我要用這青銅簋!用這‘37’的烙印!用我覃楓這條命!把天……捅個窟窿!”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死寂。隻有覃楓粗重的喘息聲在廢墟中回蕩。
幾秒鐘後,林悅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聲音裡所有的猶豫和凝重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種如同冰山裂開前最後一道冷靜的、足以凍結一切的決絕:
“好!收網!地點……省委禮堂!時間……明天上午十點!鄭國鋒主持的‘全省經濟工作表彰大會’!覃楓……活著來!帶著你的‘證據’!我們……一起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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