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紅製衣廠舊址的夜雨,如同無數冤魂的淚水,冰冷刺骨,抽打著荒蕪的廢墟。泥濘的地麵上,那被強行撕開的、通往地下罪惡倉庫的洞口,如同大地被剜開的傷口,在慘淡的應急燈光下,汩汩流淌著絕望的寒意。徐振國佝僂卻挺直如標槍的身影,在風雨中投下巨大的、如同守護神般的陰影。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炭火,死死盯著王振華胸前那枚在雨水中依舊閃爍著冰冷鉑金光澤的獅首蛇身徽章——周家的圖騰!周家黑金帝國在權力中樞的烙印!
“省公安廳專案組!全麵接管!立刻執行!”徐振國的聲音如同滾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和一種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瞬間撕裂了風雨的嗚咽!他身後的省廳特勤隊員如同出鞘的利劍,動作迅猛、精準、帶著鐵血氣息,瞬間控製了現場!幾名文物稽查人員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包圍圈的特警麵麵相覷,手中的警棍和盾牌微微垂下,銳氣在徐振國那如同實質般的威壓和“省委主要領導指示”的重錘下,瞬間瓦解!
王振華的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灰敗如土!鏡片後的瞳孔因極度的驚駭和恐懼而放大,死死盯著徐振國那雙燃燒著地獄火焰的眼睛!他枯瘦的手指下意識地、痙攣般地抓向胸前那枚如同燒紅烙鐵般的徽章,想要將其扯下、掩藏!但指尖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根本無法觸及!那枚徽章,此刻不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懸掛在他脖頸上的、宣告死刑的絞索!
“徐……徐廳長……”王振華的聲音乾澀嘶啞,如同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鐵皮,帶著一種瀕死的掙紮和強裝的鎮定,“這……這裡麵有誤會!我……我是依法執行公務!文物……必須由專業部門……”
“專業部門?”徐振國猛地打斷他,嘴角勾起一絲混合著無儘悲愴和滔天殺意的、近乎猙獰的冷笑,“專業替周家擦屁股?專業幫鄭國鋒湮滅罪證?!王振華!你的‘公務’!就是戴著周家的狗牌!來封我們華夏祖墳的口?!”
他不再看王振華那張瞬間扭曲的臉,猛地轉身,布滿老繭的手重重拍在覃楓劇烈起伏的肩膀上!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他蒼白如紙、卻燃燒著不屈火焰的臉,聲音低沉而決絕:“覃楓!撐住!這裡交給我!你!立刻去醫院!林悅那邊……需要你活著!”
覃楓胸口那道猙獰的傷口在劇痛和憤怒的雙重衝擊下,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鋼針反複穿刺!冷汗混合著雨水,浸透了他單薄的工裝,帶來刺骨的冰寒。他死死咬著下唇,直到嘗到腥鹹的血味,才勉強壓下喉嚨裡翻湧的腥甜和眩暈感。他看了一眼徐振國那雙布滿血絲、卻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黑暗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如同巨大傷疤般的洞口,最終,用力地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在兩名省廳特勤隊員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向停在雨幕中的越野車。
引擎轟鳴!越野車如同離弦之箭,衝破雨幕,消失在荒蕪的廢墟深處。
徐振國目送覃楓離開,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籠罩上一層更加深沉的、如同西伯利亞凍土般的寒意。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掃過被控製住的王振華和文物稽查人員,最後落在洞口深處那片幽暗的空間。
“技術組!下去!清點!拍照!固定證據!所有木箱!所有物品!一件不漏!標號!登記!全程錄像!”徐振國的聲音如同鋼鐵般冰冷堅硬,“外圍警戒!最高級彆!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進來!”
“是!”特勤隊員齊聲應諾,動作迅捷如風!專業的高亮照明設備被迅速架設!強光如同利劍,瞬間刺破地下倉庫的黑暗!全副武裝的技術人員攜帶精密設備,魚貫進入洞口!相機快門聲、掃描儀嗡鳴聲、指令下達聲……瞬間打破了死寂!
徐振國站在洞口邊緣,任由冰冷的雨水抽打著臉頰。他佝僂的背脊挺得筆直,如同風雪中屹立的青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下方那片被強光照亮的、如同巨大墓穴般的空間——堆積如山的木箱!暴露在光線下、散發著幽冷光澤的青銅重器!每一件!都是周家、鄭國鋒那夥人盜掘國寶、賣國求榮的鐵證!每一件!都浸透著華夏民族的屈辱血淚!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緊張和壓抑中緩慢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徐振國的心弦繃緊到了極致!他知道,王振華的出現,隻是序幕!鄭國鋒的反撲,絕不會停止!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或者毀滅這些足以將他們徹底釘死的罪證!
“報告徐廳!”一名技術員快步跑上來,臉色凝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初步清點完畢!大型木箱共計一百八十七個!部分箱體已打開!確認內部為……高純度戰略礦砂及……西周、東周時期青銅重器!數量……極其驚人!初步判斷……遠超預期!另外……在倉庫最深處角落……發現一個……被暴力撬開的保險櫃!櫃內……空空如也!但櫃門內側……有新鮮刮擦痕跡和……少量血跡!”
保險櫃?!血跡?!
徐振國的心臟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他的脖頸!覃楓他們……難道還發現了更致命的東西?!被搶先一步拿走了?!
喜歡官場裡的女人請大家收藏:()官場裡的女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