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踏前一步!身體微微前傾!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陳誌強鏡片後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一股無形的、如同實質般的威壓和滔天殺意,如同風暴般席卷而出!
“徐振國同誌!是省公安廳副廳長!是有著四十年警齡的老刑警!是偵破無數大案要案的功臣!他佝僂的背!他滿身的傷!他熬乾的心血!就是為了今天……被你們用幾張下三濫的偷拍照片!扣上‘權色交易’的屎盆子?!就是為了配合你們……在省委禮堂慶功宴開場前……堵住我的嘴?!斬斷我們的路?!”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在死寂的辦公室!帶著一種足以焚毀一切的憤怒和一種深入骨髓的悲愴!
“你們想查?!好!我讓你們查!”林悅猛地轉身!動作快如閃電!她一把拉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從裡麵抽出一個厚厚的、封麵沒有任何標識的深藍色硬殼文件夾!文件夾的邊角已經磨損,帶著歲月的痕跡!
“啪——!”
她將文件夾重重摔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文件夾的搭扣被震開!裡麵……赫然是厚厚一摞打印文件、照片、手寫筆記……最上麵!是幾張高清掃描件!清晰地顯示著——瑞士蘇黎世“金錨”拍賣行西周青銅器拍賣圖錄!倫敦大英博物館新入藏青銅簋捐贈記錄!寧州海關李衛東簽發的四十七條免檢特批令!鄭國鋒親筆簽發的“037”號海關總署特批令!王振華佩戴獅首蛇身徽章的照片!以及……最刺眼的!那份染血的、寫著“白梅花計劃”和“chne0xy”的紙頁!
“查啊!”林悅的聲音嘶啞乾澀,如同滾過地獄的悶雷,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和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陳誌強,手指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戳在那些觸目驚心的證據上!
“查查這些國寶是怎麼被貼上‘服裝樣品’標簽!免檢通關!賣到瑞士拍賣行的!”
“查查這些沾著華夏千年血淚的青銅器!是怎麼被‘捐贈’給大英博物館!換取肮臟的‘國際聲譽’的!”
“查查海關的免檢通道!是誰簽發的特批令!是誰在給走私集團開綠燈!”
“查查文物局的副局長!為什麼戴著周家的狗牌!來封我們祖宗的口!”
“查查這份‘白梅花計劃’!查查周正陽的護照編號!查查他們是怎麼用刨祖墳、賣國寶的黑金!買通外邦!準備叛國逃亡的!!”
她猛地抓起那份染血的紙頁!高高舉起!紙張在慘白的燈光下微微顫抖!那行“chne0xy”的護照編號!如同燒紅的烙鐵!灼燙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陳誌強!”林悅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刀,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銳利和玉石俱焚般的瘋狂,“帶著你的照片!帶著你的舉報信!去查!去省委禮堂!當著鄭國鋒!當著周正陽!當著所有衣冠楚楚的‘領導’們的麵!查!查清楚!到底是誰!在搞權色交易!是誰!在賣國求榮!是誰!在刨華夏的根!喝祖宗的血!!”
辦公室內死寂一片!空氣凝固得如同鉛塊!隻有林悅粗重的喘息聲在瘋狂回蕩!那兩名年輕的紀委乾部臉色煞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茫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陳誌強鏡片後的瞳孔驟然收縮!他那張如同戴了麵具般毫無表情的臉,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冰麵裂痕般的波動!他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染血的“白梅花計劃”名單上,釘在那個刺眼的護照編號上!握著檔案袋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
幾秒鐘的死寂!如同幾個世紀般漫長!
陳誌強緩緩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林悅。那眼神裡,有審視,有震驚,有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極其隱晦的、如同深淵般的沉重。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極其緩慢地、極其凝重地……將手中的舉報信複印件和那幾張模糊的照片……重新收回了牛皮紙檔案袋裡。
他沒有再看林悅一眼,也沒有下達任何指令。隻是對著身後兩名年輕乾部,極其輕微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點了點頭。
兩名乾部如蒙大赦,立刻收起所有動作,肅立一旁。
陳誌強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桌麵上那份攤開的、如同地獄繪卷般的證據,又看了一眼林悅那雙燃燒著地獄火焰的眼睛。他什麼也沒說,轉身,步伐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走出了辦公室。兩名乾部緊隨其後。
厚重的實木門在身後無聲合攏。
辦公室裡,隻剩下林悅獨自一人。她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胸口的劇痛和一種巨大的虛脫感瞬間席卷全身!冷汗浸透了她的後背!她劇烈地喘息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眼底深處那片燃燒的火焰,卻更加熾烈、更加冰冷!
她緩緩抬起手,布滿汗水和血絲指甲掐破掌心)的手,顫抖著,指向牆壁上的電子時鐘。
時間:九點四十分。
距離十點整……還有二十分鐘!
林悅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跳動的數字,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混合著無儘悲愴和瘋狂殺意的、近乎猙獰的弧度。
“鄭國鋒……周正陽……”她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滾過地獄的悶雷,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和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你們的慶功宴……該開席了……我林悅……親自……給你們……上最後一道菜!”
她猛地轉身!布滿血絲的眼睛穿透厚重的牆壁,死死鎖定了省委禮堂的方向!那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足以撕裂一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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