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地鐵來到騎龍站,地鐵口距離公寓僅僅八百米的距離,走在回去的路上,沿途的花早已凋謝,柳夜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和廖姐傍晚逛超市散步回家的畫麵。
從公寓到地鐵口這段短短八百米的路程,走路最多也就五分鐘,今晚卻覺得太遠太遠了。
走在花園小徑上,記憶如潮水般翻湧而來,柳夜走的很慢很慢,走走停停。
他站在曾經廖姐踮起腳尖輕嗅花香的地方,眼神空洞的望著,自言自語道:“花謝的太快了些。”
這條路上的一草一木,四把長椅,三個垃圾桶,都是那段美好時光的見證,柳夜來到臨近公寓的長椅坐下,看著街對麵的兩座高樓,那一次看夕陽晚霞廖姐就是站在這個位置。
如果還能牽你手一同賞花,漫無目的散步遛彎,那該多好。
坐在長椅上抽了會兒煙,柳夜拖著沉甸甸的身子回到家裡,輸密碼的時候,右手懸停在了密碼鎖前,心頭迎來一陣痛擊。
密碼是和廖姐在一起的日子,每次輸密碼都會想到這一天,會感到奇妙與慶幸這麼好的姑娘竟然成了他的女朋友,可現在的思緒一旦被拉回到從前,有的隻是無儘的悔恨。
輕輕推開房門,打開屋子裡的燈,燈光閃爍幾下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然後才正常照亮,自從搬進來不久,柳夜就發現燈有問題,聯係管家找人來修過,但還是這個樣子。
記得一開始廖姐看到燈一閃一閃發出動靜的時候,她明顯是被嚇到了,那個時候的柳夜就感到很自責。
目光望向窗邊,擺放在那裡的衣架上已經空空蕩蕩,廖姐的衣服已經全都消失不見,連同她帶來的小行李箱一同離開。
柳夜莫名感到一陣心酸,開始拚命尋找著屬於廖姐的東西,搜尋著有她的痕跡,直到上樓站在床邊,看著粉紫色的床單被褥,柳夜忍不住落下眼淚,這是廖姐留給他為數不多的東西了。
將床單被褥還有枕套拆下來放進行李箱,柳夜坐在那張粉色長桌麵前,不自覺轉頭看了看,身邊卻是空空蕩蕩,之前每次一轉頭都會看到廖姐可可愛愛的看著甄嬛傳的。
收拾桌麵的時候,柳夜拿起廖姐送的筆記本,裡邊夾著廖姐收集的各種貼紙,比如粉紅豹之類的,翻到最後,柳夜看到了廖姐的照片,那是廖姐在洛帶古鎮拍的一張簪花照,看著看著,柳夜實在是受不了現在的情緒,將筆記本合上直接扔進了行李箱。
待到收拾的差不多之後,柳夜看向零食架上的雜物,看到了廖姐給的那根棒棒糖,他一直放在那裡沒有動過,記得廖姐當時問:“為什麼不吃啊?”
柳夜回答說:“你送的,我可舍不得現在吃。”
廖姐翻了個白眼:“狗男人就會說這些。”
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棒棒糖,一張可以衝洗出很多張的照片,一個到處都可以買到的筆記本,柳夜卻賦予了這些物件極大的意義,現如今更是意義非凡。
收拾完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最後看了兩眼,這時柳夜感受到了自從分手以來的第一次平靜時刻,真正意識到這場美夢徹底醒了,無論怎麼掙紮都是徒勞。
柳夜給徐瑤發去消息告知自己已經辭職的事情,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麵對她,人總是這樣奇怪,當心死的時候,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與自己無關,真正進入到一種無拘無束無所畏懼的自由,從前所擔心的所懼怕的都是浮雲。
或許正如那句藍兔既死,是非我已無心解釋,此刻的心境是一樣了。
徐瑤沒有如柳夜所想的那樣對他展開追問,而是給他發了個定位叫他過去,這倒是讓柳夜有些出乎意料,定位是在一家寵物用品店,記得她沒有養寵物,在那兒乾什麼呢?
柳夜暫時先將行李放在吳越租的單間裡,臨走時吳越問道:“兄弟,我看你現在狀態真不太對,要不還是跟我們出去散散心吧怎麼樣?”
柳夜打趣道:“跟你平攤油費是吧。”
吳越歎了口氣:“我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嗎。”
柳夜也就是開個玩笑,之前吳越找自己一起出去玩,肯定是有平攤油費之類的想法的,但這一次,柳夜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想讓自己儘快好起來。
在王詩語這件事情上,柳夜對吳越是感到很無語的,可單論吳越和他之間的情誼,他打心眼裡覺得吳越很仗義。
“再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柳夜留給他一包煙擺了擺手便先行離開去找徐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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