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柳夜跟金寶霖被餘洋叫去了辦公室，兩人在辦公室外邊碰頭，互相交換眼神，猜測餘洋所為何事。
進門後，餘洋正忙的焦頭爛額，隨意指著對麵的椅子，示意兩人坐下。
餘洋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問道：“林韜的案子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
作為主要負責人，柳夜站出來如實彙報進程，最後把楊歡所代表的小林總的新想法提了出來。
餘洋耐心聽完，短暫思考過後給出答複：“我們的客戶是林耀輝，不是林韜，不要節外生枝，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要卷進去。”
柳夜頷首表示了解，不管林韜有什麼想法，這個案子始終都是林耀輝和博洋之間的合作，跟林韜這個私生子沒有任何關係，他的意見和想法不被接受作為參考。
“你們現在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出來，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些參考。”餘洋仍舊專注於手頭的工作。
金寶霖道：“根據小林總的想法，我昨天回公司後簡單趕了一份大致的方案，有些細節還需要重新規劃，但框架已經搭建好了。”
柳夜轉頭看去，意識到這就是自己跟金寶霖之間的差距，人家一心撲在工作上，關鍵這還不是他自己的單子，隻是負責協助提點建議，相當於柳夜的顧問。
相比之下，柳夜自慚形穢。
餘洋抬頭看向柳夜：“你呢，有什麼想法？”
柳夜調整狀態，根據楊歡所說，大致分析了兩份方案的不同之處，然後從對公司的利益方麵出發，闡述小林總的想法或許會增加預算，這對公司和他個人來說都是有利的。
不過餘洋剛才也說了，小林總的想法不作為參考，換句話說，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任何的發言權，最終都得聽林耀輝的。
在此基礎上，柳夜又補充道：“可以將新方案的想法提交給林耀輝過目，將選擇權交給他，從兩份方案中選一份，然後我再根據選定方案跟進執行。”
餘洋微微頷首：“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想法，你們可以作為參考，金寶霖再把根據林韜的想法做出來的方案優化一下，儘量完善一些，突出預算和差彆，柳夜再去做一份與這兩份完全不同的可供選擇的方案，下班之前把三份完整的方案發給我。”
餘洋考慮的的確比較周到一些，在林耀輝這邊，這樣就可以排除被小林總收買的嫌疑，在小林總這邊，方案也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兩邊都不得罪。
至於最後林耀輝選擇哪份方案，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離開辦公室，金寶霖低聲道：“把預算可以提高些，分攤在各個環節上，可以從網上找些最近的數據，就像寫論文的時候引用文獻那樣，然後再添點油加點醋，也可以給個大致的預算區間，把最低預算往上提，然後批注一份區間最大預算的好處在哪裡，提高吸引力。”
柳夜驚訝於金寶霖的腦子，不愧是公司新人當中最紅的一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和多賺錢的機會。
如果不是他提出來，柳夜壓根都想不到要去做預算區間，更不會想到通過突出特點去暗示客戶挑選區間最大預算會更加全麵。
柳夜忍不住誇讚道：“沒有你，這單子我可怎麼做啊。”
金寶霖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表示都是小意思。
“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我先去處理我那些組員留下的爛攤子了。”
金組長可以說是相當無私了，不過柳夜也很清楚，即使自己學到很多細節上的操作，也追趕不上金寶霖的步伐，隻能說學到點皮毛，精髓還得根據實際情況自己去悟，這需要大量的實踐經驗。
不知不覺，一整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同一區域的同事們都已經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
以前總是會對下班的這個時間點相當敏感，從早上起床開始就在等著下班這一刻，現在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柳夜仍舊專注於完善方案，乾勁十足，自願加班。
金寶霖邊打電話邊離開公司，跟柳夜揮手示意自己先走。
餘洋很快也從辦公室出來，瞧見柳夜還在加班，沒有去打擾他。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公司裡隻剩下零星幾個沒有離開的身影，柳夜檢查完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像是完整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這一天感到相當的充實，前所未有的充實，逐漸有點愛上這種感覺。
將三份方案提交給餘洋之後，柳夜收拾東西慢悠悠離開公司。
出電梯走出閘機，眼角餘光瞥見休息區一道身影快步走來。
“加班這麼晚啊。”陳玉姝跟了上來。
柳夜愣了下，忍不住笑道：“你不會在這兒等我下班吧？”
陳玉姝道：“下午跟合言姐在附近逛街，她回家給陳浩然做飯去了，我就乾脆來這兒等你下班一起吃晚飯了。”
柳夜：“怎麼不發消息？”
陳玉姝扭捏道：“上班時間不想影響你，但是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加班這麼晚，我都想著最多等到九點，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給你打電話過去。”
柳夜搖頭失笑：“你就沒想過萬一我請假什麼的，或者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陳玉姝思忖道：“想過，各種可能我都想過，如果沒等到，那就算我倒黴唄。”
離開寫字樓，柳夜去附近便利店買了一份三明治墊墊。
陳玉姝在門外等他出來，選出一家餐廳，提議道：“我們去吃這家吧。”
柳夜嘴裡嚼著三明治，沒什麼情緒的緩緩搖頭：“改天吧，太晚了，我還得回家給圍巾喂飯吃，它估計餓壞了，今天做了一整天方案，感覺腦子都快炸了，我也有點累了。”
見她的積極性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柳夜轉而說道：“等手頭的這個單子忙完咱們再約個時間吧，下次換我等你。”
陳玉姝的積極性又上來些：“要多久？”
柳夜不確定的搖著頭：“方案已經提交上去了，明後天應該就能確定具體是哪套方案，然後再花兩天時間去協調處理，不出意外的話，周末之前基本可以弄完。”
陳玉姝想了想，緩緩點頭：“那我們約周五晚上？”
柳夜怪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周五下班回家先給圍巾喂飯，然後去簽租房合同，周六吧，我約你，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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