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迎著柳夜的目光對視回去,沒什麼複雜的表情,臉上隻是掛著一抹淺淺的笑,空氣中隱約彌漫著曖昧的氣息,這些都被王教授和徐老師看在眼裡,能夠從柳夜的眼神裡看出對自家白菜的仰慕,卻實在是看的有些渾身起雞皮疙瘩。
王教授輕咳兩聲,給白菜夾了一筷子,打斷兩人之間的眼神曖昧:“待會兒你洗碗。”
聞言,徐瑤頓時小臉一垮,目光在滿滿一桌豐盛菜肴上一掃而過,光是看著就覺得是個很大的工程,勢必得花很長時間來完成,不過她也沒有拒絕,更沒有埋怨的念頭,隻是單純覺得親媽這是故意在暗示她什麼,讓她在柳夜麵前下不來台。
柳夜主動開口道:“還是我來洗吧,要是不讓我乾點事情,下次我真不好意思再上門打擾了。”
徐昌海笑著起身,衝柳夜招了招手:“彆管她,就讓她洗,你跟我出來一下,咱們單獨聊聊。”
柳夜秒懂徐老師傳送的信號,這哪兒是要單獨聊聊啊,這是想抽煙了,於是立馬起身跟著徐昌海出門去,從樓道上到樓頂天台去,夜晚的微風拂過,吹在人的臉上有些隱隱的刺痛,看樣子真的已經是冬天了。
徐昌海往下方看了看,然後將天台的門給輕輕掩上,如釋重負一般招招手:“拿根煙來。”
柳夜搖頭失笑,將新買的煙拆開遞給他一根,拿出打火機親自給他點上,徐昌海深吸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夾著這根煙放在眼前看了看,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你叔我不是那講究人,十幾二十塊的煙就行。”徐昌海笑著拍了拍柳夜的肩膀,這個舉動顯得很親切,讓柳夜有那麼一瞬間暫時忽略掉自己是在跟徐瑤的親爹抽煙,更像是一個類似於朋友的長輩。
徐昌海倒也不是真的隻為了抽煙,其實還是有些話想要跟柳夜說一下子的,他靠在牆壁上,單手插兜,望著這座城市的夜空,略顯憂愁的開口道:“小夜啊,你叔我是過來人,就隻想跟你說一句話,不管與誰共度人生,都要好好珍惜,錯過的已經無法挽回,人不能太貪心,可以活的簡單一點,專注自身,專注眼前人,這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興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聽完徐老師這番話,柳夜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和遺憾早有人經曆過,可生活還是在繼續的,有人走就有人來,有的人隻是從生命中路過,而有的人則是一路陪伴前行。
一瞬間,柳夜也有很多心裡話想要說,但在這淩冽的冬夜裡,千言萬語都化作一抹淡淡的笑容,柳夜快速抽完一根煙,掐滅煙頭,急衝衝的說道:“叔你自己抽著,阿姨那邊我給你打掩護,我得回去幫瑤瑤姐洗碗了。”
徐昌海忍俊不禁的笑道:“慢點,彆摔了。”
這話剛說完,柳夜就腳下踩空險些滑倒,匆忙扶住欄杆穩住身形,這下老實了,不緊不慢的下樓去。
王教授正在擦餐桌,抬頭瞧見柳夜先回來了,也沒問什麼,而是笑道:“坐著休息會兒吧。”
“沒事,我去廚房看看。”柳夜笑了笑,徑直去到廚房,就見徐瑤掛著圍裙,身邊堆滿了需要洗的東西,一聲不吭的乾活。
柳夜脫掉外套擼起袖子,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擺擺手道:“放著吧,我來。”
徐瑤笑著搖搖頭:“沒事。”
柳夜握著她的手腕,喝了酒膽子就是大,厚臉皮賤兮兮的笑道:“這雙手可以握緊方向盤,也可以撫摸可愛的小動物,還可以化上自己滿意的妝容,甚至用來扇我耳光都可以,用來洗碗的話我還挺不能容忍的。”
徐瑤笑的很無語,真想抬手往他這張嘴上扇一下,一臉鄙夷的望著他這副有些欠揍的模樣,實在是覺得好笑。
徐瑤將手洗乾淨,雙手輕輕按在柳夜的肩膀上,像是委以他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抿著粉嫩的薄唇輕笑道:“行,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柳夜自然是樂意效勞,要是允許的話,他天天都願意過來蹭飯然後將洗碗的工作攬下來。
徐瑤得以解脫,倒也沒有離開廚房,而是站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漸漸的有些失神,這樣的時刻簡直太過幸福,可是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下次見麵又是遙遙無期,不由得有些黯然神傷,明明還沒確定關係,每一次分彆卻像是要了老命一樣,需要很長時間自我消化。
徐瑤靠在門框上,望著柳夜的背影,嗓音輕緩道:“明天早上我就走了。”
柳夜洗碗的動作略微停頓,轉頭笑道:“你最好還是彆暗示我,因為我現在頭腦有點不清醒,不一定能懂你的暗示。”
徐瑤認真道:“彆來送我。”
柳夜微微一愣,問道:“為什麼?”
徐瑤雙手插兜,隨口道:“沒什麼,就是單純不喜歡那種感覺。”
柳夜盯著她的眼睛,沉默幾秒後點點頭:“姐姐不讓送,那便不送好了,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姐姐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
聞言,徐瑤原本頗為嚴肅的神情頓時就繃不住了,一瞬間感覺雞皮疙瘩全起來了,有一股電流直衝天靈蓋,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的同時又很悅耳。
徐瑤強忍住笑意,表麵嫌棄道:“服了,肉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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