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按摩完就直接在店裡留宿,等到第二天早上鬨鐘響起,柳夜趕忙伸手抓過手機關掉,也不再繼續賴著不想起,盤腿坐著發了會兒呆緩一緩,轉頭看向身旁正在熟睡的三人,心中說了句期待下次再見。
輕聲慢步換好衣服收拾完,柳夜在公共區域的洗手池隨意抹了把臉,簡單刷了個牙,走在清晨寧靜的街道上,不遠處的早餐店飄著熱氣,柳夜買了包子油條邊走邊吃,一路走一路不停轉動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這座無比親切熟悉的小城,每隔一陣子回來都會發生一些小的變化。
站在一家還沒開門的中餐館麵前,柳夜清楚的記得以前這裡是一家柳州螺螄粉,夏天走在這條街道上,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或許也是有這層原因在,這條街的其他幾家飯店的生意都不是很好,可以用慘淡來形容。
走在小河之上的廊橋上,向下看去,河床上已經有挖掘機開始動工了,打破清晨的寧靜,一路前行,滿滿的都是獨屬於小城的浪漫。
來到距離城中心較遠的偏僻停車場,柳夜蹲在路邊抽著煙,呆呆的望著前方廣場上正在鍛煉的老人們,每次回到老家,即將離開的時候,都有種難舍難分的情愫,這或許就是故鄉這片土地留給自己的一份惦念,不管外邊的世界多麼紛繁複雜,如果覺得迷茫疲憊,回來看一看,這裡有清晨的包子米粉,午後的茶樓時光,有嘈雜的街道,有隨處可見質樸的笑容,也有朋友的酒,足以安撫在外奔波的勞累,收拾啟程再出發。
······
臨近中午,柳夜來到徐瑤家,雖然隻來過一次,但已經可以做到輕車熟路,準確無誤的找到哪一棟樓的哪一層,一路上的心情頗為忐忑,腦海中不斷做著各種準備。
輕輕叩響房門,柳夜稍稍後退兩步,雙手拎著滿滿當當的禮品,清了清嗓子。
開門的王教授,一見麵就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趕忙招呼進屋,讓柳夜感到十分親切。
徐老師已經在廚房準備午餐,聽到外邊的動靜,探出腦袋打了聲招呼:“坐吧孩子,彆拘禮。”
柳夜臉上掛著自然的微笑,將帶來的禮品放到一旁,準備去廚房幫著做點事,但是台麵上已經有剛出鍋的菜,徐老師把時間卡的非常死,客人剛來就很快能夠吃上飯,導致柳夜現在有點呆,站在門口不知道能做點什麼,總不能過去強行奪過鏟子說:“我來吧叔。”
王教授泡了杯茶端過來放在茶幾上,招呼道:“小夜過來喝茶。”
柳夜趕忙聽話的回到沙發坐下,跟第一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同樣的正襟危坐,後背挺的筆直,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因為緊張的緣故不斷有摩挲的小動作。
王教授都看在眼裡,笑道:“緊張什麼啊孩子,彆拘謹,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柳夜意識到自己愈發的忐忑,果然提前做再多的準備都沒用,這樣下去不行,還是得找點話說,目光快速在屋內掃視一遍,柳夜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張很有年代感的照片上,上次來都沒怎麼注意看,走過去指著照片問道:“阿姨,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
王教授盯著這張照片看了眼,回憶道:“九九年的時候瑤瑤發高燒一直不退,當時給我嚇壞了,生怕她出事,好在最後沒什麼大礙,她發高燒的時候躺在病床上,我逼著她吃藥,她覺得苦不想吃一直很抗拒,還眼巴巴的望著我希望我能放過她。”
“記得當時她很想去北方看雪,我就騙她說吃完藥等病好了就帶她去,她就乖乖聽話,每天都乖得不行,也不說藥苦了,到點該吃藥的時候比其他小朋友都積極。”
“等她出院的那天,站在醫院門口拉著我的手,抬頭看著我問什麼時候去看雪,我當時都把這事兒給搞忘了,就敷衍她說等有時間就去,然後她就把腦袋埋下去了,回家的路上一句話沒說,到家後也不吃飯,跟我慪氣。”
“但是她爸疼孩子,出院那天就買好票了,連我都被蒙在鼓裡,我心想算了,就帶著她去吧,那年冬天,登上長城,她爸把她舉過頭頂看白茫茫的積雪,傻孩子笑的可燦爛了,這張照片就是那年拍的。”
“想起這事兒啊還有點怪內疚的,小孩子就是很單純的,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當時肯定一直都在期待著能夠去長城看雪,出院的時候又被我澆了一盆冷水,她爸也是個人物,第一次見他這麼勇,敢不經過我的同意擅作主張,當時他都打定主意了,要是我敷衍瑤瑤,他就自己帶著瑤瑤去,真是挺有意思的。”
柳夜聽著感覺溫暖極了,光是想想就知道徐瑤小時候是有多可愛,徐老師也真是個人物,為了做到答應閨女的事,竟然敢忤逆一家之主王教授。
這時,徐老師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菜走出來,邊走邊說:“誰也不能欺負我閨女,她親媽也不行。”
屋子裡響起歡笑聲,柳夜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後知後覺徐老師這是話裡有話啊。
“行了,待會兒慢慢聊,先洗手吃飯吧。”徐老師招呼道。
洗完手上桌後,柳夜先拍了張照片發給徐瑤炫耀,也是彙報,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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