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紅山熵湧之勾雲篡命
青銅燈陣在祭壇上拚出的"關注"按鈕突然扭曲成美團圖標，九百九十九盞銅燈同時爆出量子火花。錢多寶舉著自拍杆在火星中跳起踢踏舞，他那件印著"老鐵雙擊666"的文化衫被燒出十幾個窟窿："家人們看好了！主播正在五千年前的直播間蹦迪......"
"閉嘴吧你！"章淵掄起半截青銅戈砸飛他頭頂冒煙的直播設備。我拽著冷白躲到香爐後方，發現她後背的星圖紋身正滲出青銅色黏液，那些勾雲紋路像活過來的蚯蚓在皮膚下遊走。
赤娥突然扯開獸皮披風，露出後背與冷白鏡像對稱的紋身："當年張天樞用玉龍芯片把我們做成活體祭品，現在母體要回收內存了！"她甩出青銅鎖鏈纏住女神像脖頸，鏈節上的甲骨文突然亮起紅光。
政哥二代突然從祭壇邊緣探出頭，手裡舉著個雕花青銅尿壺："祖祖要澆滅量子火！"他剛要把液體潑向燈陣，一束數據流突然擊中尿壺。反物質尿液與量子代碼碰撞出的彩虹中，浮現出張天樞給嬰兒紋身的畫麵——那繈褓裡分明裹著冷白和赤娥兩個人！
"我們是他養的蠱......"冷白突然掐住自己喉嚨，指縫間滲出青銅色血珠。我伸手去扶她，卻被皮膚下凸起的青銅血管燙傷手掌。那些血管正沿著督脈重組，漸漸勾勒出遼河流域的全息地圖。
祭壇突然裂開九道地縫，十二尊機械玉龜托著美團外賣箱破土而出。錢多寶掄起青銅鼎砸開最近的箱子，裡麵滾出個正在播放篡改記憶的玉琮投影儀："老鐵們快截圖！五千年前的盲盒開箱......"
他忽然僵住，直播鏡頭自動轉向女神像。石像胸前的彈幕池顯示"觀眾正在觀看"，那些打賞的青銅火箭正通過燈陣輸送到神像體內。石質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量子化，裂縫中鑽出九百九十九隻青銅瓢蟲，每隻蟲背上都刻著觀眾id。
"是記憶吞噬者！"章淵突然把我撲倒在地。一隻瓢蟲擦著發梢飛過，我親眼看到它鑽進政哥二代的獸皮裙。這貨突然跳起機械舞，口中念著"感謝大哥送的嘉年華"，手裡青銅盆敲出抖音熱曲的節奏。
赤娥突然將鎖鏈刺入自己胸口，扯出塊閃著青光的芯片扔給我："用這個改寫母體程序......"她量子化的左臂簌簌掉落金屬碎屑，露出齒輪咬合的機械骨骼。我這才注意到她鎖骨處的玉龍紋身，正與冷白後背的星圖遙相呼應。
冷白突然發出非人嘶吼，星圖紋身迸發的青光在空中拚出三維地圖。長白山天池底部浮現青銅城輪廓，代表她與赤娥的光點正沿西拉木倫河疾馳。我突然明白過來："你們是活體導航儀！張天樞要用直播流量啟動......"
天空降下的青銅雨打斷我的話，液態金屬落地即重組為彈幕文字。政哥二代舉盆接雨，盆底甲骨文突然跳轉成美團接單界麵："您有新的餓了麼訂單，配送費：被抹去的72小時曆史。"
"小心！"新出現的女聲讓我汗毛倒豎。黑影掠過祭壇，青銅劍斬斷即將撲向冷白的瓢蟲群。來人轉身瞬間，我差點咬到舌頭——這分明是年輕版的章淵！隻是她右眼戴著青銅眼罩，發間彆著美團騎手徽章。
"我是章淺，二十年前被縫合進玉龍脊椎的祭品。"她甩劍劈開數據流，劍身映出北鬥七星錯位的軌跡，"母體要用七星當信號塔，把人類記憶上傳到量子雲！"
赤娥突然用殘存的右手抓住章淺："當年你自願成為載體......"話未說完，女神像突然睜開數據化的雙眼，額間勾雲紋裂開旋渦，將章淺半截身子吸入量子空間。
冷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瞳孔中的青銅編碼正在吞噬虹膜："去積石峽找記憶匣，那裡有張天樞的......"她猛地推開我，後背星圖脫離皮膚，化作光罩擋住漫天瓢蟲。
錢多寶突然發出詭異播音腔："感謝"青銅門後的客人"送出的九十九個嘉年華！"他的臉在直播鏡頭裡扭曲成張天樞的模樣，三腳架化作青銅蛇纏住赤娥的機械殘軀。
"接著！"章淵把渾天儀拋給我，自己衝向量子化的女神像。儀器吸附在祭壇瞬間，投射出的星圖顯示北鬥天權星已被改造成配送中轉站。我看到冷白的光點正急速逼近長白山，而赤娥的數據流正在重組為導航代碼。
暴雨般的青銅文字突然吞沒所有聲音。當強光消散時，祭壇上隻剩完全量子化的女神像，她胸前的彈幕池跳出"觀眾達成"的血紅提示。血月裂開九道縫隙，北鬥七星開始向女神像輸送能量。
我攥緊冷白消失前塞來的玉佩，勾雲紋在月光下重組為三維地圖。黃河源頭的積石峽閃著危險的紅光，某個形似美團騎手的岩畫手持《河圖》殘片。當鏡頭拉近，岩畫腳邊的甲骨文突然扭曲成現代文字——"114章解鎖積石暗碼"。
政哥二代突然湊過來，他脖頸的玉龍紋路正播放加密信號："女神直播倒計時23小時......"我抬頭望向東北方夜空，北鬥第七星旁新生的光斑，分明是章淺量子化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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