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筆找到了一家裝修相當精美的飯店。
紅白裝飾,看上去也是乾淨又衛生。
今天有兩個人,稍微點兩個菜。
“拿來看看菜單。”
劉筆對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遞上來一張塑封紙,開口道:
“您是第一次來這吃嗎?”
“是的。”
“那給您強烈推薦一下咱們店裡的這道招牌主食,老鼠包飯!”
“你這飯……”
“飯指的就是蒸壓縮餅乾。”服務生很奇怪地歪著頭,“不然還是其他什麼嗎?”
好吧,白期待了。
劉筆歎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有稻米,哪怕是小米、高粱或者黃米這種糧食做成的“飯”,那包什麼都好吃。
“好,那就吃點新鮮的,一道老鼠包飯吧。”
九區的食物,肉食大致還是脫離不了昆蟲和老鼠,蔬菜也差不多都是豆芽和韭菜。
“你有什麼想法嗎?”
劉筆抬頭問蘇姚。
“嗯……來一份香煎蛋白質塊吧。”蘇姚挑了一個最便宜的。
劉筆翻了翻菜單,看到有一道韭菜老鼠血,像是韭菜豬血的破產版,便又叫了這個菜。
又看見有一道“地三鮮”,感覺好奇,又問:
“你這地三鮮是怎麼做的?”
服務生聽著感覺奇怪:
“地三鮮,就……就炒著唄,再加點葷的。”
劉筆心裡想的地三鮮是茄子青椒和土豆,這三個食物勾芡加醬油炒熟,加點肉沫,配上一個白饅頭,或者一張白餅都好吃。
隻是九區的茄子青椒估計都是稀缺品,土豆也都變成了壓縮餅乾,估計很難上桌。
肉沫……用蛋白塊代替?
劉筆還是很好奇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替代品。
“地三鮮也加一份。”
“咱們才兩個人,點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蘇姚有些心疼地說道。
她太痛心那些餐館裡被隨便丟出去的食物了。
許多餐盤裡吃剩下的食物,都是他們很多流浪兒搶食的美味菜。
和老鼠蟑螂一起搶過食物的她,不太能接受食物的浪費。
“吃不完就帶走。”劉筆回答道。
過了一會兒,招牌主食老鼠包飯就端上來了。
有點像叫花雞一樣的一個團塊放在盤子正中,呈鮮亮的橘黃色,有點像一個巨大的烤紅薯。
周圍裝點著一攤辣椒粉、一攤薑黃粉、一攤蒜頭粉、一攤香蔥末、一碟醬油、一小碟粗鹽、一小攤炒麵一樣的餅乾碎。
團塊上的壓縮餅乾經過蒸熟,質地很細膩,卻是黏糊糊的,不太冒蒸汽。
它像黃泥一樣包裹著裡麵的鼠肉,質地有點像黍米,或者說黃米。
已經有點等不及想把它破開了。
劉筆拿起勺子,把老鼠包飯挖開。
裡麵是兩隻已經處理完畢的老鼠,去頭去尾,樣貌反而跟燒雞有點像。
因為被餅乾末裹住燜燒,鼠肉特彆軟爛,拿筷子夾起骨頭,稍微抖動兩下,肉骨就分離開來,掉入飯裡。
稍微動動手,就能把骨架從飯裡拆出來。
劉筆嘗一口這老鼠包飯。
壓縮餅乾在蒸過之後,是劉筆從未想過的第四種口感。
他乾吃過,壓成粉炒過,煮成粥過,卻沒想到這玩意兒還能蒸成飯吃。
口感好像調味過後的土豆泥,又有點像水煮到軟爛的紅薯——
畢竟本來就是拿他們兩個東西做的。
混入盤子旁邊的香料,口感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倒是有些印度香料美食的風格了。
但是最絕的是鼠肉。
鼠肉被精心地醃製過,本身足夠入味,又從餅乾泥中借到了澱粉的香氣。
脂肪含量少,質地軟爛的鼠肉,混著餅乾泥吃進嘴裡,鮮潤爽滑,入口即化。
喉嚨的感覺,跟在喝一碗菌菇濃湯一樣舒適。
鼠肉和其他肉相比,加熱後更香,估計也是蛋白質含量更高的緣故。
正好到了飯點,這老鼠包飯一口一口下去,非常紮實,吃了半份,就有差不多6成飽了。
這時候,香煎蛋白質塊和韭菜炒老鼠血也端上了桌。
香煎蛋白質塊和煎火腿腸一樣,本質上是小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