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對蛹殼,還剩下兩三個。
劉筆把沙蛹中那芝士一樣的肉挖出,一起加入到已經煮化的壓縮餅乾裡。
烤製完好的沙蛹內容物,像芝士一樣融入到了濃稠的餅乾粥當中。
樸素的餅乾粥,也因此多出了幾分香甜。
再打開一個鹵肉罐頭,把裡麵的鹵肉切碎,一起融合在粥中。
加上一罐薯片罐頭,又香又脆的薯片混合其中,給了這鍋稠粥不一樣的口感體驗。
這樣,濃鬱芳香,甜鹹兼備的混合粥就做好了。
整鍋端進帳篷,鍋蓋打開的瞬間,整個帳篷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芬芳味道。
打野隊伍的眾人,哪裡吃過這樣口感豐富的餅乾粥?
有嫩滑的沙蛹,軟爛的鹵肉碎,還有和餅乾泥味道、質地都不相同的薯片。
他們很多人一輩子沒喝過牛奶,對於奶香味並沒有足夠的感受。
但是這種綿密悠長的感覺,已經永遠停留在了他們的味蕾當中。
雖然上午遭遇了一些麻煩,但是這一碗粥足以抵抗一整天的勞碌。
吃飽喝足,一些人選擇回到車上或者在帳篷內休息,一些人聚在一起打牌或者喝酒。
留下兩人放哨,一個在外麵擋板附近站著,另一個則藏在車後警戒。
一小時一換,防止過度疲勞。
等時間臨近12點,劉筆坐在車內,突然間聽到了一些不協調的破空聲。
聲音很低,好像塑料膜鼓動的聲音一樣。
不仔細聽,很容易和帳篷鼓動的聲音混在一起。
但是帳篷裡的眾人並沒有發覺,連外麵行走的崗哨也沒有注意到。
崗哨的人叫何潤,劉筆連忙搖下車窗,衝他喊道:
“潤哥,情況不對!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哪有什麼東西……”何潤迷茫地望著四周。
劉筆望向天邊。
係統的邊框已經死死地鎖定住了天邊的那一片灰黑色的雲彩。
周圍都是昏黃色的,就是那塊灰黑,顯得特彆紮眼。
“我去把馬健叫來。”
劉筆翻身下車,把馬健直接拉了出來。
還是馬健知道厲害,看那遠方飄來的東西,知道情況不對,連忙命令大家把燈光全部熄滅。
【距離沙原蛾群靠近還有5分鐘】
“東西能收的趕快收起來,收不起來的就算了!全部上車!”
營地全暗,發動機全部熄火。
眾人手忙腳亂地塞東西,那朵灰雲越來越近,和大霧一般。
“來不及了,趕快上車!”謝飛喊道。
來不及收拾的東西被直接扔在了野外。
劉筆已經把重要物品都收拾到了後座,車門也已經緊緊關閉。
車內用簾子拉起,所有發光反光的東西都被擋住。
不一會兒,目之所及的世界,都被一片片灰白色的翅膀覆蓋。
身體呈長條狀脊骨形的大蟲子,在夜色中擁擠地飛舞。
車外傳來沙塵暴一樣的呼呼聲,還有摩擦車輛外殼的沙沙聲。
不知過了多久,沙原蛾群才悠悠飛走,眾人沒敢下車,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才敢打開車門。
丟棄在野外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已經被啃得支離破碎。
劉筆後車鬥車棚上的布,還有一個備用輪胎也已經破破爛爛。
輪胎都遭到了嚴重損壞,而最駭人的,就是所有的車都泛著金屬的光澤。
車上的漆,已經被沙原蛾啃噬得一點都不剩下了。
“頭兒,咱們還走嗎?”謝飛憂愁道,“這車胎都給啃爛了不少,我擔心要走下去麻煩肯定更大。”
“走,為什麼不走?”馬健冷靜道,“輪胎能補就補,補不了的拿備用胎換。”
謝飛咽了咽口水道:“可是我怎麼總覺得這趟有點邪門……”
“彆瞎想。”
馬健咧著嘴笑,指著不遠處的一條痕跡,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看到了那條痕跡嗎?我敢100肯定,那是邊境局名單上麵的巨型沙蟲!而且這蟲子,還真就往廢墟的方向走!咱們這回就算找不到寶貝,殺了這隻大蟲,也是大賺啊!”
馬健點了根煙。
“要我說,這趟旅途可不邪門,簡直是雙喜臨門。那大蟲可是行走的50萬,如果廢墟裡還有寶貝,咱們這趟分下來,夠躺平半年了。”
見謝飛還在猶豫,馬健偷偷和謝飛道:
“再進一步說,廚子是搭夥,不跟咱們分錢。再折了一兩個人,分得不就更多了嗎?”
謝飛愣愣地盯著馬健。
他們這些人出來,不論生死,都有一個說好的份額,防止有人背後打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