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腐將在臭鹵水中浸泡24個小時左右。
有冰櫃做保障,劉筆倒是不太擔心有什麼雜菌混入。
回到地麵,他開始繼續研究鐵瓣橘和雪茶之間的最好調味。
鐵瓣橘光是壓碎放在杯底,並不足以散發出最多的香味。
這東西的果肉沒有什麼食用價值,放在杯底衝泡,總有一絲酸味與茶味不合。
橘香固然極好,但是果酸味道放入茶中,總是有些不妥。
隻是劉筆已經想到了好辦法。
雪茶乃是用隨霧生炒製,用鍋爐輕烘而成。
不如把這雪茶放入鍋中,加上鐵瓣橘,二次烘烤。
這樣出產的茶葉更加焦乾,雪茶也許少一絲清冽,卻能和鐵瓣橘混合出更加濃香的味道。
和鐵瓣橘混合炒製的新版雪橘茶,在淡白色中帶著些許寶藍,好像花草一般。
衝入茶杯,比之前的雪茶顏色要深,從清潤的淡黃色,變成了濃重的橘紅色。
濃鬱芳香,帶著一些雨後濕潤般的苦味,風乾的橘皮香氣,以及幾分紫檀木燃燒後的味道。
活潑俏皮的果酸味在炒製中消失,但橘皮濃香的精油並反而更加深刻地融入。
口舌在這種濕潤的苦味中漸漸回甘,額頭好像被軟軟地按摩著。
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茶。
味道,融合得更好了。
甚至可以說,完全不遜色於任何劉筆記憶中的茶。
無論是茉莉花炒製的白毫銀針,用佛手柑精油炒紅茶葉做成的伯爵茶,還是桂花和龍井混合的玉露茶。
輕烘烤的橘香雪茶,重度烘烤的雪橘茶——劉筆打算做成兩種茶水來賣。
沾了茶味的鍋底不要刷洗,仍然弄些油進去,倒入一盆洗淨泡好的黃豆,炒到乾硬。
融入了茶味,再加上辣椒、鹽巴,炒成又硬又香的黃豆粒,等表麵有了開口笑一般的裂紋,就是最好。
一杯茶,一碟子黃豆,就是午後坐在店堂裡休息的茶點。
嘎吱嘎吱地,啃起來很香。
“我覺得做成清新一點的口味,或許能贏。”劉筆說道,“對手的味道是甜、辣、鮮……我有預感,她可能會做得很膩。”
“為什麼這麼說呢?”蘇姚問道。
“方大熊給了我一個線索——那位大小姐又開始堆料了。她的每一道菜都熱衷於堆料到一個大菜裡,我或許可以見識到一盤安全區裡最豪華的菜。”
所謂硬食,能數過來被人接受的,大約就是肉乾、餅乾、堅果、硬糖、根莖,還有冷凍食物了。
石生蓮、烏骨米或許都能開發。
還可以指望的,大概就是鹽殼筍了。
隻是今日沒有機會嘗試,等明日一早,鹽殼泡開了再說。
……
……
第二天,蘇姚在半夢半醒之中,就聞到了一股不太熟悉的油煙氣味。
仍然是豆油的芳香,還有油燒熱後特有的燥熱味道。
但隨之傳來的,還有非常不和諧的濃烈臭味——
就像化糞池炸開了一樣。
擔心下水道出了什麼問題,蘇姚一骨碌翻身而起,卻看見劉筆正在廚房忙碌。
他似乎正在細心地油炸著什麼東西。
走近看時,熱油活潑的氣泡,正在包裹著當中一塊塊四方形的產物。
那是從臭鹵水中走出的新成員。
不再是雪白的豆腐,卻帶著神秘的灰黑色。
“早。”
劉筆說道,把一塊塊炸好的黑色的臭豆腐,放在邊緣的鐵絲網上。
“黑色的豆腐?”蘇姚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