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太陽西斜的時候。
已經開出訂單的捕獵小隊正在荒野飯店裡縱情狂歡,大肆消費。
在白天搜山的隊伍,此時也到了飯點,正準備回到山下休整,稍事休息再上。
劉筆則是在店裡照顧著客人們。
公會幫獵戶們拿訂單,可沒說給他們包餐。
而這些獵戶們在山裡神經緊繃,又賺到了快錢,難免在荒野飯店大肆消費。
有抽水,又有營業額。
劉筆又怎麼可能放棄這個賺錢的大好時機。
於是,就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刻,嗥叫聲響徹山穀。
一些敏感的獵戶察覺出來,這和之前的半個多月都不一樣。
之前的嗥叫聲隱蔽而遙遠,更像是試探或者小規模的圍獵。
這次的聲音卻如同雷鳴,從四麵八方響起,折磨著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哪怕就是這種時候,也還有大約三四十人,分成四個小隊在山上。
“老大,這次……這次感覺不對啊,怎麼漫山遍野都是嗥叫聲?”
一個獵人小隊的突擊手感覺後背發涼,有些畏懼地說道。
但是這支獵人小隊的機槍手並沒有理會,隻是瞪著眼睛說道:
“你要回去就自己沿著山路回去!我們是賺拚命錢的!不肯拚命就沒有大錢,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
“是要拚命,但不是送死吧!”突擊手反駁道,“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一個頭發花白的隊長攔住了兩位,淡定道:
“現在我們離山下太遠。讓他下山,反而危險。不如我們試著聯係其他的獵人小隊,先在紅山基地附近會合如何?”
突擊手和機槍手都點點頭:
“這是個好主意。”
在連日清剿之下,犬獸神出鬼沒,卻隻有一處地方不敢久留——
那就是河穀的紅山基地附近。
這個地方已經建起了比較成熟的防禦工事,現在暫時作為清剿前線的站點。
背著通訊機的年輕人開始操作儀器,然後對著對講機重複著隊長的指令。
紅霧在林間彌漫,沒有看見任何異種。
彆說椒香豬,連手蟲都看不見了。
嗥叫聲現在隻在遠處,周圍似乎被打開了靜音一般。
“好安靜……”
背著通訊機的年輕人撥開草叢,離開的瞬間,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血腥味。
雙肩非常沉重。
“咦……通訊機有這麼重……嗎。”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自己的肩膀,卻發現兩隻厚重的黑色爪子,正搭在自己的肩上!
犬獸搭肩!
“隊長……隊長……”
繼續向前已絕無可能,他小聲呼叫著隊友。
眾人轉頭去看,臉色大變。
“小曾……你彆回頭……千萬彆回頭……”
在捕殺之前,有時候會搭著人的肩膀。
在人回頭露出頸部動脈之時,便一口咬下。
這是犬獸的惡趣味。
它們有著遠超普通人的力量,被搭住了肩膀,根本彆想逃開。
犬獸咧著嘴,全無白色的黑眸俯視著獵戶小隊,大有把小曾當成人質的意思。
獵手小隊進退維穀,而周圍已經狂風大作,他們要被包圍了!
小曾哭了起來,把腰間兩顆手雷的插銷拔出。
“隊長,我的那份賞金,記得給我媽留著……”
“走!”
手雷炸響,獵戶小隊們全員開始向著河穀狂奔。
快跑!快跑!
追獵的腥風從他們臉上刮過,無數的影子的在黃昏的密林間穿梭。
通訊員死亡,他們和外界的聯係已經中斷。
唯一的活路,就是跑向最近的紅山基地,然後借助那裡的防禦工事,固守待援!
小曾生前最後的訊息已經發出,他們相信,其他獵戶一定也會采取相同的行動!
“不要貪裝備!不要節省子彈!活著跑到河穀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