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掰斷了一隻腳踝的犬獸,哪怕有五條尾巴,也再也不可能達到之前的速度了。
它很聰明。
它以為自己比劉筆聰明。
它把自己隱藏進了紅山的霧氣當中,自以為完全擺脫了劉筆的視野。
但是劉筆的係統框架,自始至終都把犬獸的行動,鎖定在一個範圍當中。
直到它發出最後一擊時,產生了瞬時的警告。
而且在之前的搏鬥當中,劉筆也逐漸適應了這隻頭犬的節奏。
先是撕咬、爪擊、甩尾巴。
再利用煙霧隱藏行蹤。
然後依然是撕咬、爪擊、甩尾巴。
隻不過這頭犬做得,比其他犬獸要快一些,重一些罷了!
就好像主機遊戲中的背板一樣。
這種快慢刀的boss,一旦適應了節奏,他就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而且它的體型太大,出擊時候霧氣的氣旋太過明顯,空中的氣流太大,血腥味太濃。
劉筆簡直是從眼睛、鼻子到皮膚,都能感受到它的所在!
論隱蔽,它還不如沼澤的毒霧蜘蛛!
如果直接出擊,說不定還要更加棘手!
那犬獸負隅頑抗了三四十回合,終於是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劉筆大口大口喘著氣,渾身也冒著熱氣,緩緩向那頭犬走去。
這場王見王的戰鬥,此刻,也必須用這種方式見分曉了。
也許是劉筆的幻覺,他感覺那頭犬漆黑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不舍,不甘,甚至還有複雜的感慨。
“嗷嗚——”
它發出了最後一聲響徹山穀的長嗥。
背後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急速朝著遠方撤退而去。
隻是這回,它們完全陷入了混亂。
有些要跑,有些要留,似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它們的頭領將死,而它們將徹底失去了對紅山河穀的掌控權。
劉筆從犬獸的腰窩子裡抽出之前插入的那把尖刀,對準了它的動脈,給了它最後一擊。
隨後,他將頭犬的頭顱割下,高舉在手上。
犬獸見到,或驚恐逃亡,或跪地不敢動彈。
獵戶們則是一擁而上,用火器轟擊著已經惶恐不安的犬獸們。
在紅山的無儘夜色裡,劉筆用犬獸的頭顱,宣布著人類最終的勝利。
天亮之後之後的事情,顯得有些乏味而疲倦。
劉筆回到荒野飯店,包紮了傷口。
而紅山那裡,則是在清點著死亡或者失蹤獵戶的名字。
他身體的肌肉還處在緊繃的狀態,就好像隨時要進入戰鬥一樣。
蘇姚連忙給劉筆端來了冰箱裡的一大杯氣泡水,他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之後,才終於回到了平時那種鬆弛的狀態。
就好像氣球一樣,原本是充滿了氣地從外麵回來,喝了兩杯,就舒服地癱軟了下去。
“椒香豬的養殖基地……可以建了。”劉筆說道。
“真的嗎?那咱們飯店又要更上一層樓了。”蘇姚回答。
“當然,不過,一切等下午再說吧。”
劉筆去到內廳衝洗,隨後便鑽進了小屋裡。
這是這次休息的時間有些超過預期。
等劉筆從小門裡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晚上。
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到了晚上,外麵居然還是如此吵鬨。
他推開荒野飯店的門。
隻見參加蕩山行動的獵戶們,正在荒野之上,用汽油桶點燃篝火,穿著防護服,在隱隱約約的孢子粉塵下圍成圈,跳著舞。
他們熱烈地歡呼著,一邊喊,一邊互相叫罵著,互相說著臟話。
然後他們一起在齊聲念誦著什麼。
不過劉筆漸漸地聽出了他們的調子來。
他們不是在朗誦,他們是在唱歌。
那歌的調子,劉筆簡直太熟悉了。
【啊~】
【伏特加杜鬆子還是朗姆?】
【我想和世界痛飲一杯】
【敬他荒謬混亂但絕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