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全他媽瘋了……”明朗喃喃自語,聲音乾澀嘶啞,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他感覺自己駕駛的小車,正被淹沒在這片由廣告巨獸組成的、五顏六色的鋼鐵洪流之中,渺小得像一粒隨時會被碾碎的塵埃。
絕望如同冰冷的江水,從四麵八方湧來,漫過了胸口,扼住了咽喉。
許晚晴的身體不易察覺地晃了一下。她猛地抬手,扶住了額角,指尖冰涼。
她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著窗外這煉獄般的景象,那流動的、鋪天蓋地的色彩,像一把把燒紅的尖刀,狠狠剜進她的瞳孔。
這已經不是封鎖,這是徹底的占領!是視覺上的焦土政策!
對手用最簡單、最粗暴、最無法忽視的方式,宣告著他們對這座城市流通血脈的絕對控製權!
高藝文在後座徹底崩潰了。
她再也無法承受這無休止的、毀滅性的視覺衝擊。
她猛地用雙手死死捂住眼睛,發出一聲淒厲的、不成調的尖叫:“啊——!!”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絕望,在封閉的車廂內尖銳地回蕩,刺破了最後一絲偽裝的平靜。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從指縫間洶湧而出。
車子在絕望的洪流中,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終於駛離了那座被廣告巨獸盤踞的、令人窒息的大橋。
車廂內隻剩下高藝文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抽泣,以及明朗粗重而紊亂的呼吸聲。
許晚晴放下扶著額頭的手,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但眼神深處那毀滅性的寒光,卻詭異地沉澱下來,凝結成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物質。
車子駛入相對順暢的路段,朝著郊外化工廠的方向開去。
沉默如同實質的鉛塊,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高藝文的抽泣聲漸漸微弱下去,隻剩下肩膀還在無法控製地微微聳動。
明朗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前方的路麵,仿佛要將那柏油路瞪穿。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明朗眼角的餘光,再次捕捉到了路邊公交站台上那刺眼的“蘇菲紅”。
那紅色如同鬼魅,陰魂不散。
一個念頭,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帶著一種近乎荒謬的、垂死掙紮般的僥幸,猛地攫住了他!
車身廣告!公交車身廣告!那些流動的巨獸固然可怕,但公交線路那麼多,總有一些不那麼熱門的、價格低廉的線路吧?
也許……也許還有一絲縫隙?
一絲能讓他們發出微弱聲音、不至於被徹底抹殺的機會?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火般在他絕望的心底燃燒起來,帶來一種虛假的、卻足以暫時麻痹痛苦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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