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如鉤,黯淡的星光灑落在烏巢大營的轅門上。夜風掠過曠野,卷起幾片枯葉,在寂靜的軍營中飄蕩。營寨內,篝火零星,守夜的士卒倚著長矛,昏昏欲睡。烏巢——袁紹大軍的屯糧重地,此刻卻籠罩在一片鬆懈之中。
淳於瓊斜倚在主帳內的虎皮榻上,手中拎著一壇陳年烈酒,仰頭痛飲。酒液順著他的胡須滴落,浸濕了胸前的鎧甲。這位昔日的西園八校尉之一,如今卻因貪杯成性,被袁紹冷落,隻能在此看守糧草。他醉眼朦朧,望著帳外搖曳的火光,喃喃自語道:“袁公……何故如此輕慢於我?”說罷,又是一口烈酒灌下,酒壇重重砸在案幾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悶雷滾動。守門的士卒猛然驚醒,正欲喝問,卻見黑暗中寒光一閃,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正中咽喉!他捂著脖子,無聲地倒下。緊接著,無數黑影如潮水般湧向營門,刀光劍影間,守軍尚未反應,便已血濺當場。
“殺!”夏侯淵一馬當先,手中長刀寒芒閃爍,直指烏巢大營。他身後六千精銳鐵騎如狂風般席卷而入,喊殺聲震天動地。袁軍倉促應戰,卻因主將醉酒,指揮混亂,頃刻間潰不成軍。
“敵襲!敵襲!”一名副將踉蹌奔入主帳,卻見淳於瓊醉臥榻上,鼾聲如雷。副將急得滿頭大汗,拚命搖晃他的肩膀:“將軍!曹軍殺來了!”
淳於瓊醉眼惺忪,含糊罵道:“混賬!擾我酒興……”話音未落,帳外已傳來慘叫聲,刀兵相接之聲近在咫尺。他猛然驚醒,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酒勁未消,踉蹌幾步,又跌坐在地。
帳簾被猛地掀開,夏侯淵的親衛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刀鋒直指淳於瓊。他勉強抓起佩劍,怒吼一聲,揮劍格擋,然而醉意未消,動作遲緩,被一刀劈中肩膀,鮮血噴湧而出。他痛吼一聲,踉蹌後退,撞翻了案幾,酒壇碎裂,酒液混著血水在地上蔓延。
“受死!”一名親衛厲喝,長刀直刺,貫穿淳於瓊的胸膛。他瞪大雙眼,口中鮮血汩汩而出,最終頹然倒地,氣絕身亡。這位昔日的猛將,終因貪杯誤事,葬身於亂刀之下。
烏巢大營火光衝天,熊熊烈焰吞噬著堆積如山的糧草,濃煙滾滾,遮蔽了半邊夜空。夏侯淵立於高處,冷眼望著火勢蔓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本初,此戰你已敗了!”
與此同時,袁紹大營內,袁紹正因幼子袁買墜馬而亡的消息悲痛欲絕,昏厥在榻。謀士審配等人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湯藥,好不容易才將他喚醒。袁紹麵色慘白,雙目無神,喃喃道:“吾兒……吾兒……”
忽然,帳外傳來一陣嘈雜,親兵跌跌撞撞衝進來,顫聲稟報:“主公!烏巢……烏巢火起!”
袁紹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踉蹌幾步衝到帳外,隻見遠處天際一片赤紅,火光映照之下,仿佛末日降臨。他渾身顫抖,嘶聲吼道:“烏巢……糧草!”
謀士郭圖、審配等人麵如土色,紛紛勸道:“主公,烏巢已失,軍心大亂,速速撤兵為上啊!”
袁紹雙目赤紅,怒喝道:“高覽!速去救援烏巢!”
高覽領命,率軍疾馳而去。然而,他尚未抵達烏巢,便見前方塵土飛揚,曹操親率大軍殺來,喊殺聲震天動地。高覽大驚,急令列陣迎敵,然而袁軍士卒早已因糧草被燒而軍心渙散,未戰先怯。
曹操立於陣前,目光如炬,高聲道:“袁紹已敗,爾等何不早降!”
高覽環顧四周,隻見曹軍鐵騎如潮水般湧來,已將他團團圍住。他咬牙揮刀,連斬數名曹兵,然而部下士卒紛紛潰逃,大勢已去。
“將軍!降了吧!”副將跪地哀求。
高覽長歎一聲,望著遠處衝天的火光,終於丟下兵器,單膝跪地:“願降曹公!”
袁紹大營內,亂作一團。謀士們爭相勸諫:“主公,曹操大軍將至,再不撤兵,恐有性命之憂!”
袁紹麵如死灰,望著烏巢方向,喃喃道:“天亡我也……”
忽然,遠處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曹操的大軍已如黑雲壓城般逼近。袁紹渾身一顫,終於咬牙道:“撤!速撤!”
他顧不得整頓兵馬,隻帶著親信謀士和少數精銳,倉皇逃往白馬。待曹操率軍殺至袁紹大營時,隻見營帳空空,唯有旌旗歪斜,滿地狼藉。
曹操仰天大笑:“袁本初,不過如此!”
夜風呼嘯,烏巢的火光仍在燃燒,映照著這片血與火的戰場。袁紹的霸業,就此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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