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驃騎將軍馬超和其子馬日磾會師於漢陽郡,將北漢涼州都督張遼等圍困於平襄、成杞、阿陽一帶。這時,北漢昭武帝吳權在司州汴京終於收到了涼州八百裡加急軍報。吳權看後大怒,急招大將軍徐晃,首席軍師沮授,副軍師郭嘉進宮議事。
吳權坐在龍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大殿內靜得能聽見燭火搖曳的聲響,三更的梆子剛剛敲過,他卻毫無睡意。
"陛下,徐大將軍和兩位軍師到了。"內侍輕聲稟報。
"快請。"吳權直起身子,將那份被捏得發皺的軍報重新展平。
三人快步走進殿內,衣袍上都沾著夜露。徐晃甲胄未卸,顯然是從軍營直接趕來;沮授雖然衣著整齊,但發冠微斜,看得出是匆忙起身;郭嘉則披著一件厚裘,不時低聲咳嗽,蒼白的臉上帶著病容。
"諸位愛卿看看這個。"吳權將軍報遞給最先上前的徐晃,"馬超父子會師漢陽,張遼被困在平襄、成杞、阿陽一帶,已經半個月沒有消息了。"
徐晃濃眉緊鎖,快速瀏覽著軍報上的字句:"數萬大軍被困?馬超這是傾巢而出啊!"
沮授接過軍報時,手指微微發抖。他仔細看了兩遍,這才緩緩抬頭:"陛下,情況比想象的更糟。漢陽存糧不足,若是被圍超過一個月,恐怕......"
"所以朕才連夜召你們進宮。"吳權站起身,在大殿中來回踱步,"張遼是朕的肱股之臣,涼州更是西北門戶,絕不能有失。"
徐晃單膝跪地:"末將願率京師三萬精兵即刻出發,日夜兼程趕往涼州!"
吳權正要點頭,卻聽見郭嘉輕聲咳嗽:"大將軍忠勇可嘉,但從京師到涼州,最快也要二十日。等大軍趕到,恐怕漢陽早已被攻破。"
"奉孝有何高見?"吳權轉向這位多謀之士。郭嘉雖然體弱,但每每有出人意料之計。
郭嘉裹緊裘衣,聲音雖輕卻清晰:"遠水難救近火。不如讓張燕都督從並州出兵,距離更近,五日便可抵達涼州。"
沮授眼睛一亮:"奉孝此計甚妙!張燕手下有兩萬騎兵,機動性強,正好可以牽製馬超的圍城部隊。"
吳權沉思片刻,突然問道:"若是馬超分兵阻擊張燕呢?"
"那就正中下懷。"郭嘉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陛下可還記得征西將軍白善此刻駐守在扶風郡?"
吳權猛地轉身:"你的意思是......"
"讓白善將軍進攻漢中。"郭嘉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漢中位置,"馬超的老巢若被攻擊,他必分兵回援。屆時張遼壓力大減,張燕的援軍也能更容易突破防線。"
沮授撫掌笑道:"好一個圍魏救趙!若是運作得當,不但可解涼州之圍,說不定還能趁勢奪取漢中。"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郭嘉微笑道,"白將軍隻需擺出大軍壓境的架勢,多樹旗幟,廣布疑兵。馬超遠在涼州,難以判斷虛實,必定驚慌回援。"
吳權終於露出笑容:"好計!好計!如此一來,馬超首尾不能相顧,我軍可獲全功。"
但他隨即又收斂笑容:"不過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若是馬超不顧漢中,執意要先破張遼呢?"
沮授上前一步:"陛下所慮極是。老臣建議讓白善將軍為主攻,攜帶火器營和飛豹軍主力猛攻漢中,爭取一股拿下漢中。"
"雙管齊下,萬無一失。"吳權點頭,"具體該如何調度?"
四人圍在地圖前,燭火將他們的身影投在殿牆上。
"首先八百裡加急傳旨張燕,命他率輕騎火速馳援,以解張遼之圍。"沮授指著地圖上的路線,"走涇水河穀,這裡地勢平坦,適合騎兵奔襲。"
"給白善的旨意要明確,此次是主攻,勢要拿下漢中郡,以期馬超回援。"郭補充道。
徐晃指著涼州一帶:"張遼那邊也要派人突圍傳信,讓他知道援軍將至,務必死守待援。"
吳權沉吟道:"馬超驍勇善戰,其子馬日磾也非等閒之輩。張遼以寡敵眾,恐怕支撐得十分艱難。"
"張文遠治軍有方,平襄城防堅固,糧草雖不足,但守上一月應當無礙。"徐晃與張遼共事多年,對他頗有信心,"關鍵是讓他知道援軍將至,這樣才能堅定守城決心。"
"那就這麼定了。"吳權坐回龍椅,開始口述旨意,"命張燕即日率騎兵兩萬馳援涼州;白善率部猛攻漢中,攜帶火器營和飛豹軍精銳,一舉踏平漢中郡。"
內侍迅速記錄著旨意。吳權又補充道:"給張遼的旨意上要寫明,朕相信他能力保涼州,待解圍之日,必當重賞。"
旨意擬好後,吳權親自用璽,看著內侍將三道聖旨分彆交給三路信使。
信使馬蹄聲遠去後,大殿內又恢複寂靜。吳權站在窗前,望著西方天空:"諸位愛卿,你們覺得有幾成勝算?"
沮授捋須道:"若一切順利,七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