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處境,除了低頭應下,已經彆無選擇了。
公子盯著虞夢凝,折扇在她臉上輕輕劃過:“倒是個伶俐的。罷了,三日後交割。記住——管好自己的嘴,比什麼都重要。”說罷,他甩袖轉身,留給兩人一個充滿警告意味的背影。
睿親王對黛麗說道:“這段日子,你便留在王府養傷。”他朝管家老陳示意,“帶個大夫去她房裡,仔細診治。”
管家老陳躬身應是,上前引著黛麗離開。
黛麗轉身時,下意識看向虞夢凝,眼中滿是不安。
虞夢凝輕聲道:“我先回房,你安心養傷。”黛麗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我有些害怕,你能陪陪我嗎?”
虞夢凝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先見見素玉,這段時間沒見到她,怪想的。你先好好治傷,明日一早我便來看你。”黛麗這才點點頭,跟著管家老陳離去。
虞夢凝獨自回到房間,推開門便見素玉正坐在窗邊。
素玉轉頭望見她,眼中瞬間泛起淚花,快步撲上來緊緊抱住她:“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我擔心死了!”
虞夢凝拍著她的背,眼眶也有些泛紅:“一言難儘……”兩人相擁而坐,素玉說起虞夢凝離開後,自己在王府裡處處小心,生怕說錯話做錯事;虞夢凝則將自己和黛麗的遭遇細細道來,聽得素玉時而緊張皺眉,時而氣憤不已。
窗外,夜色漸深,王府的角樓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第二日清晨,薄霧還未散儘,虞夢凝便帶著素玉往黛麗的住處走去。
石板路上,素玉突然停下腳步,柳眉倒豎,眼眶因昨夜未眠還泛著紅:“我說小姐,你非要去看望她?”不等虞夢凝回答,她攥緊袖口,聲音拔高:“原本就是她自作自受!誰讓她到處窺探彆人的秘密,還把你拖下水!要不是運氣好,你早就被那些人……”她喉頭哽咽,猛地彆過臉去,“我真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幫她?換作是我,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虞夢凝望著素玉因激動而漲紅的臉,輕輕歎了口氣:“她之前也曾幫過我……”她聲音發顫,“素玉,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獨自麵對這些。”
素玉咬著下唇,半晌才悶聲道:“可你看看這王府,到處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你再摻和下去,遲早……”
屋簷下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卻沒能驅散兩人心中的不安。
推開黛麗的房門,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床榻上卻空空如也,被褥整齊地疊放在床頭,仿佛從未有人睡過。素玉皺起眉頭:“人呢?不是說在養傷嗎?”
虞夢凝走到桌前,指尖拂過冰涼的茶盞,茶漬早已乾涸:“看樣子離開有一陣了。”
兩人在屋內焦急地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黛麗的蹤影。
無奈之下,她們決定出門尋找,剛轉過回廊,便撞見管家老陳正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來。
管家老陳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渾濁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過。
“陳伯伯!”虞夢凝快步上前,“您有沒有見過黛麗?我們來探望她,卻發現人不在房裡。”
管家老陳停頓片刻,摩挲著下巴上的胡須:“黃公子一早便來了,和公子在書房聊了幾句,隨後便把黛麗帶走了。”
素玉忍不住嘟囔:“怎麼好端端的又把人帶走?”
虞夢凝卻顧不上理會素玉,她湊近老陳,壓低聲音:“陳伯伯,您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黛麗身上還有傷,我實在放心不下。”
老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俯身湊到虞夢凝耳邊,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城西碼頭,黃公子的貨船今早就要離港。”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陳臉色驟變,直起身子,乾咳兩聲:“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匆匆離去,寬大的袍擺掃過地麵,揚起一片塵埃。
虞夢凝和素玉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
城西碼頭,黃公子的貨船……黛麗被帶走,究竟是福是禍?兩人來不及多想,提起裙擺,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出了王府,兩人好不容易攔下一輛驢車。
趕車的老漢見她們神色慌張,揚鞭催馬,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一路上,虞夢凝死死攥著車轅,指節泛白,素玉則不停地催促老漢快些再快些。
趕到城西碼頭時,寬闊的江麵上,一艘艘貨船穿梭往來,船帆林立。
虞夢凝心急如焚,目光在江麵上急切搜尋。
突然,素玉指著遠處一艘漸行漸遠的船隻喊道:“凝兒,看那艘!”隻見那艘貨船船身龐大,船首兩舷用朱紅色顏料醒目地寫著一個鬥大的“黃”字。
船身側麵的木板上,還刻著黃氏商號的獨特徽記——一隻振翅欲飛的金鷹,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沒錯,這必定是黃膠仔的船!
虞夢凝隻覺眼前一黑,險些跌倒,素玉眼疾手快扶住她。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碼頭的人群中鑽了出來——正是黃膠仔,他懷裡抱著一摞文書,腰間鼓鼓囊囊,像是揣著不少銀錢。
虞夢凝衝上前去,一把揪住黃膠仔的衣領,聲音裡帶著哭腔:“哥哥,你把黛麗送去哪裡了?是要賣去哪個地方還是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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