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盯著虞夢凝,目光似要將她看穿,燭火在她眼底明明滅滅,映得麵容忽明忽暗。
她緩緩坐下,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夢凝,你我相識多年,本不該瞞你。方才後院……”
虞夢凝與素玉對視一眼。
“是府裡新來的雜役,”蘇晚頓了頓,聲音發澀,“他……他溜進庫房想偷東西,被家丁發現後激烈反抗,混亂中摔下了石階。”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我本不想讓你們知道這些血腥事,怕嚇著孩子,也怕……”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虞夢凝看著蘇晚眼下的青黑,想起管家蒼白的臉色,並不全信這番說辭:“既是小偷,為何不送去官府?反而如此慌亂遮掩?”
蘇晚苦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從袖中掏出一方沾著血漬的白布,上麵畫著一團扭曲纏繞的詭異紋路,像是無數觸手交纏,中央鑲嵌著一顆暗紅圓點,如同一隻詭異的眼睛:“妹妹有所不知,在製服他時,我們發現他身上有這樣的刺青。”
她聲音發顫,脖頸處的青筋微微凸起,下意識將外衣裹緊,“在民間,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有個神秘至極的邪惡組織,行事詭譎狠辣,他們的成員身上都帶著這種不詳印記。”
聽到這話,虞夢凝腦海中突然閃過阿貴之前跟她講述的一段經曆。
那時,阿貴和老周為了給柱子治病,在巫醫的指引下,冒險前往斷崖穀底,尋找那傳說中的“淨魂花”。在漁村的祠廟中,見到三個披著白衣的人,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魚鱗狀凸起的刺青,根據阿貴的描述,那刺青的模樣,與現在蘇晚手中白布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傳聞,這個組織專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凡是沾上他們的,不是離奇暴斃,就是全家失蹤。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叫什麼,有多少成員,背後主使是誰,隻知道沾上他們的人,都沒好下場。我實在不敢聲張,生怕給府上招來大禍。”蘇晚的聲音將虞夢凝拉回現實。
素玉忍不住開口:“蘇晚姐姐,可那血跡和動靜,不像是簡單的摔落。”
蘇晚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又迅速被哀求取代:“素玉,我知道瞞不過你們。那雜役反抗時傷了好幾個家丁,場麵……場麵實在慘烈。我怕你們擔心,才撒了謊。”她伸手抓住虞夢凝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夢凝,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幫我。如今府裡人心惶惶,我一個懷著身孕的婦人,實在撐不住了。”
虞夢凝抽回手,淡淡道:“姐姐若真當我是朋友,就該一開始說實話。”
蘇晚神色一怔,急忙解釋道:“剛剛林夫人一家都在,我不方便對你說。這事兒乾係重大,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她撫著胸口,語氣裡滿是後怕,“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你能幫我拿主意了。”
虞夢凝突然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你老實告訴我,江城子去哪兒了?”
蘇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扶著腹部的手微微顫抖,茶盞裡的水跟著泛起漣漪。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燭火將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牆上,像是一隻被困住的困獸。
良久,她避開虞夢凝的視線,低聲道:“他……他確實是去談生意了。”
“談生意?”虞夢凝唇角微勾,“一介書生突然做起生意?姐姐,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她想起江城子與蘇晚曾密謀毒害結發妻子的事,“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如何能幫你?”
蘇晚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滴落在衣襟上:“夢凝,我也是身不由己!江城子他……他被人威脅了!”她抓住虞夢凝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半個月前,他收到一封密信,信上畫著和這白布上一樣的圖案。自那以後,他就變得神神秘秘,臨走前隻說讓我守好府宅,等他回來。”
虞夢凝與素玉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安。
素玉眉頭緊皺:“所以那些家丁受傷、雜役偷竊,都和江城子的失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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