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前的石獅子瞪著銅鈴大的眼,在暮色裡投下陰森的影。
林硯攥著韁繩的手沁出冷汗,望著朱漆剝落的大門,喉結艱難地滾動:“進去吧,多些人手總還有希望。”
剛跨過門檻,一個年輕衙役抱著案卷匆匆走來,見兩人神色焦急,腳步頓住:“二位何事?”
“我們要找縣太爺!兩個孩子不見了,求他幫忙尋人!”虞夢凝聲音發顫,眼圈通紅。
年輕衙役臉色瞬間凝重:“快隨我來!”
他三步並作兩步領著兩人往內堂跑,沿途還不忘叮囑:“待會兒見到大人,莫要慌亂,把情況說清楚!”
穿過兩道回廊,堂內燭火搖曳,縣太爺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一枚翡翠扳指。
“大人!有人報案孩童失蹤!”年輕衙役氣喘籲籲地稟明,又側身讓出位置,示意林硯和虞夢凝上前。
見兩人闖進來,縣太爺眉頭一皺,不耐煩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所為何事?”
“大人!”虞夢凝撲通一聲跪下,抓住桌沿,指尖發白,“柱子和芽芽不見了!求您……求您幫忙找人!”她眼前又浮現出房間裡空蕩蕩的床鋪,還有散落的孩童衣裳。
縣太爺“啪”地拍在案幾上,震得燭火猛地一跳:“光天化日之下孩童失蹤?可有線索?”
林硯上前一步:“極有可能是周申旭和灩娘帶走了孩子。”
“那不是你們同行之人嗎?”縣太爺眯起眼,目光如鷹隼般在兩人身上打轉,“怎麼,內訌了?”
林硯與虞夢凝對視一眼,喉嚨像被棉花堵住。
總不能說同行之人突然帶著孩子消失,還疑似與神秘組織有關?那些活屍、圖騰,說出來恐怕要被當成瘋子。
“我們……”虞夢凝絞著衣角,“隻是懷疑……”
“哼,空口無憑!”縣太爺冷笑,撚著胡須,“本官辦案講究證據。還有,你們與那兩個孩子到底什麼關係?”
這一問如悶雷炸響。
林硯張了張嘴,是啊,該如何解釋?非親非故,不過是逃亡路上偶然相遇、互相照拂的緣分,在公堂之上,這理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虞夢凝眼眶通紅:“我們……我們是看著孩子可憐,一路照料。如今他們失蹤,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縣太爺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揮了揮手:“既無憑證,又無親眷文書,本官如何大張旗鼓尋人?你們自行尋找吧,若有確鑿證據,再來報官。”
年輕衙役在旁急得直搓手,卻也不敢多言。
踏出縣衙時,最後一縷夕陽也被烏雲吞沒。
林硯望著虞夢凝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騰起無名火。
他翻身上馬,伸手將她拉上來:“靠人不如靠己!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孩子找回來!”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暮色中翻滾,兩人如離弦之箭般衝進街巷。
而此刻的縣衙內,縣太爺等兩人走遠,才朝年輕衙役招了招手。
“你呀,就是毛毛躁躁!”縣太爺將翡翠扳指套回手上,語氣帶著責備,“蘇捕頭帶著人去幫李員外找他那失蹤的兒子了,你也趕緊去幫忙,彆在這兒瞎耽誤功夫。”
年輕衙役撓了撓頭,滿臉疑惑:“舅,為什麼幫李員外,卻不幫剛剛那兩個人?同樣都是孩童失蹤的案子……”
“在這兒叫舅沒關係,在外人麵前可彆亂喊!”縣太爺警惕地瞥了眼門外,壓低聲音,“那兩個過路人能有多少油水?李員外的兒子可不一樣,要是幫他找到了,賞錢還能少得了?”
縣太爺眼中滿是世故的算計:“衙門的銀子要花在刀刃上,幫不相乾的人找孩子,費時費力還撈不著好處,你是想讓整個衙門都跟著喝西北風?”
年輕衙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縣太爺已經轉身往內室走去,隻留下一句:“彆愣著了,趕緊去!”
他望著縣太爺的背影,又看向衙門外林硯和虞夢凝消失的方向,重重歎了口氣。
夜色漸深,縣衙內的燭火在風中搖晃,映著他單薄的影子,顯得格外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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