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是他真正的家——一座破敗不堪的小茅屋。
茅屋的屋頂上,茅草被風雨侵蝕得七零八落,幾縷月光透過縫隙灑進屋內。
牆壁上布滿了裂痕,屋內的蜘蛛網已織滿了每個角落,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劉世安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屋內昏暗的油燈下,他的老娘顫顫悠悠地從破舊的床榻上坐起。
“安兒,你不是上京趕考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老娘凹陷的眼窩裡滿是渾濁的淚水,枯瘦的手緊緊抓住劉世安的衣袖,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劉世安看著娘親憔悴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楚,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娘,路上盤纏不夠,去不了了。”他不忍心讓娘親更加難過,頓了頓又說,“不過娘,我在一個叫桃莊的地方,娶妻了。”
老娘渾濁的眼睛突然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真的?快跟娘說說,你媳婦是個什麼樣的人?”
劉世安跟她說著自己跟張黛的事情,老娘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老娘看到站在兒子身後的柱子和芽芽,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疑惑:“這兩個孩子是我孫子嗎?”
劉世安心中一緊,他知道娘親老糊塗了,可看著娘親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算是吧……”
柱子和芽芽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明白,這個落魄書生或許隻是為了安慰母親才這麼說。
但在這寒冷的夜晚,在這個破敗的茅屋裡,他們卻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仿佛這虛幻的承諾,也成了他們暫時的避風港。
劉世安看著兩個孩子瘦弱的身形,又想起他們也已多日未曾飽腹,便開口問娘親:“娘,家裡還有吃的嗎?”老娘顫巍巍地歎了口氣,指著灶台上那口破舊的鍋:“就剩點野菜粥了,省著點喝,還能撐上一頓。”
那野菜粥稀得能照見人影,幾根蔫巴巴的野菜漂浮在上麵。
可即便如此,兩個孩子也隻是默默吞咽,沒說一句抱怨的話。
第二天一早,老娘拄著拐杖,招呼柱子和芽芽:“走,跟我去山上再采些野菜,要是能挖到野山藥,還能給你們補補。”
兩個孩子立刻來了精神,緊緊跟在老人身後。
山路崎嶇難行,老娘卻走得堅定,她知道,孩子們正長身體,再苦也不能餓著他們。
回到家,又一頓野菜下肚。
芽芽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小聲問柱子:“柱子哥,我們還有其他東西吃嗎?”
柱子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正不知如何安慰芽芽,老娘開了口:“彆怕,咱們到村裡麵乞討,說不定能討到點剩肉剩飯。”
於是,老娘和劉世安走在前麵,柱子牽著芽芽的手跟在後麵,四人朝著村子走去。
一路上,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
老娘拄著拐杖,走兩步便喘著粗氣,卻仍惦記著兒子的婚事。她顫巍巍地轉頭看向劉世安,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安兒,你娘子怎麼不一起回來?娘還等著見她呢。”
劉世安腳步猛地一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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