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龍的鱗片在晨光中泛著珍珠白,周元用隕鐵碎末給它畫的保護圈上,幽藍的微光正緩緩褪去。小家夥蹲在藥田邊,看著機關獸們圍著淨龍列隊,突然想起雲遊子臨走時的話,扭頭對影無痕喊道:“影叔叔,我們要不要去找雲遊子先生?他一個人找守墓人會不會有危險?”
影無痕的玄鐵臂正擦拭著飛輪,護環的符文在接觸到陽光時泛起淡金色的漣漪。他望著黑風崖頂盤旋的雄鷹,獨眼中閃過沉吟:“雲遊子有殘月印護身,尋常守墓人傷不了他。”他的金屬手指拂過飛輪上的缺口——那是昨夜斬斷骨龍傀儡時留下的,“倒是周大人那邊,該派個人去看看了。”
阿蕎端著新熬的龍須草粥走來,瓷碗邊緣沾著幾粒隕鐵碎末,那是她特意混入的,據說能增強藥效。“墨爺爺說京城的局勢不穩,”她將粥碗遞給影無痕,指尖的光點在碗沿輕輕跳動,“周大人在信裡提過,欽天監的餘黨雖被清算,但有位姓趙的禦史總在皇上麵前提及黑風穀,像是在打探淨龍的消息。”
墨老的咳嗽聲從竹屋傳來,老人正對著張新繪製的地圖發愁。圖上用朱砂標出了守墓人可能藏身的七個地點,每個都與護龍衛的舊據點有關聯。“馮長老招供說,守墓人的總壇在昆侖墟,”他用拐杖點著地圖最西端的標記,“那裡有座‘鎮龍塔’,據說藏著能控製蝕骨龍的秘寶,比屠龍箭更可怕。”
影無痕的玄鐵臂突然按在地圖上,護環的符文在昆侖墟的標記處亮起:“雲遊子肯定往那去了。”他將擦拭乾淨的飛輪彆回腰間,“我去趟京城,既能看看周大人的情況,也能打探趙禦史的底細。”
“我跟你去!”阿蕎的光點突然組成匹小馬的形狀,繞著影無痕的玄鐵臂轉圈,“墨爺爺說我的龍氣感應能察覺到隱藏的威脅,或許能幫上忙。”
周元舉著龍鱗盾牌跑過來,鱗片上的殘月印在陽光下閃著光:“那我和墨爺爺守著穀口!”他的機關獸突然排成列,吐出嘴裡的磁石粉,在地上組成“平安”二字,“我會保護好淨龍和鎮魂草!”
淨龍像是聽懂了他們的話,突然用頭蹭了蹭阿蕎的手心,純白的鱗片上落下片極薄的幽藍碎末,在空中化作隻迷你龍形,繞著她的手腕轉了三圈才消散——那是主龍力量的祝福,能在危急時刻形成防護。
前往京城的路比想象中更熱鬨。秋收剛過,官道上擠滿了運糧的馬車,驛站裡的說書人正講著“黑風穀異人降龍神”的故事,把影無痕的玄鐵臂說成能呼風喚雨的神器,引得滿堂喝彩。
“他們怎麼知道淨龍的事?”阿蕎的光點在袖中不安地跳動,她拽了拽影無痕的衣角,“會不會是守墓人的餘黨在散播消息,想引來麻煩?”
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突然亮起,目光投向驛站角落——個穿青色官服的年輕人正假裝喝茶,眼角的餘光卻頻頻瞟向他們,腰間的玉佩上刻著“禦史台”三個字。“趙禦史的人,”他壓低聲音,玄鐵臂的破陣爪悄悄彈出半寸,“看來我們被盯上了。”
年輕人突然起身告辭,路過他們桌前時,故意將茶杯打翻,茶水潑在影無痕的玄鐵臂上。護環的符文瞬間亮起,將茶水彈開的同時,也讓對方袖口露出的半張字條顯形——上麵用朱筆寫著“淨龍現身時,即啟捕龍網”。
“閣下的鐵臂倒是特彆。”青衫官故作驚訝,手卻在桌下悄悄捏碎了塊黑色的粉末,那是守墓人常用的追蹤蠱,遇龍氣會發出熒光。
影無痕的玄鐵臂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護環的符文將黑色粉末吸得乾乾淨淨:“趙禦史讓你來的?”他的獨眼中閃過冷光,“回去告訴你們大人,黑風穀不是他能惦記的地方。”
青衫官的臉色驟變,掙脫後匆匆離去,袖口的熒光在陽光下若隱若現——追蹤蠱雖被淨化,卻已留下標記。阿蕎的光點迅速組成屏障,將殘留的蠱氣徹底清除:“他往城西的方向去了,那裡有座廢棄的城隍廟,像是他們的聯絡點。”
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在陽光下轉得更快:“先去找周大人,再做打算。”
鎮撫使府的守衛比往常森嚴,門房看到影無痕的玄鐵臂時,眼神裡帶著敬畏,卻攔著不讓進:“周大人正在會客,吩咐過不見外客。”他的目光在阿蕎身上停留片刻,像是在確認什麼,“不過周大人說,若是黑風穀來的客人,可以先去偏廳等候。”
偏廳的茶剛泡好,周毛盛就帶著身酒氣走進來。他的銀甲上沾著不少塵土,左眉的朱砂痣比上次見麵時更紅,像是受過傷。“你們怎麼來了?”他抓起茶杯一飲而儘,酒液順著嘴角流下,“趙禦史的人天天盯著府門,你們不該這時候來。”
“我們被盯上了。”影無痕的玄鐵臂搭在周毛盛的肩膀上,護環的符文將他體內的酒氣逼出些,“趙禦史想動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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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毛盛的臉色沉下來,從袖中掏出份密報:“他是守墓人安插在朝廷的眼線,馮長老招供的七個地點,就是他透露給守墓人的。”他的手指捏著密報邊緣,指節發白,“皇上雖沒明說,但趙禦史總提‘龍力可為國用’,恐怕也動了心思。”
阿蕎的光點突然在密報上亮起,指著其中個名字——“昆侖墟守墓人特使,三日後抵京”。她的聲音帶著緊張:“他們要在京城動手,目標可能是……皇宮裡的‘定龍珠’,那是用蝕骨龍的逆鱗打磨的,能增強龍息的力量。”
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在“定龍珠”三個字上亮起:“趙禦史想借特使的手偷定龍珠,再嫁禍給黑風穀,讓皇上下令圍剿我們。”他將飛輪放在桌上,“我們得先找到特使,阻止他們的計劃。”
周毛盛突然按住他的手,銀甲的鱗片在接觸到玄鐵臂時發出輕響:“馮長老說,守墓人的特使有個信物,是塊刻著‘昆侖’二字的黑玉,能打開鎮龍塔的機關。”他從懷中掏出塊一模一樣的黑玉,“這是從馮長老身上搜出來的,你們拿著,或許能引出特使。”
夜幕降臨時,城隍廟的燈籠格外詭異。影無痕和阿蕎扮成一對求醫的夫婦,玄鐵臂故意纏著繃帶,裝作受傷的樣子。廟內的香案後,四個穿黑衣的人影正圍著個錦盒說話,盒內的黑玉在燭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守墓人特使的信物。
“趙禦史說,明日午時在皇宮西北角的角樓交易。”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沙啞,手裡把玩著枚骨針,與馮長老使用的一模一樣,“拿到定龍珠,就能開啟鎮龍塔,到時候淨龍和蝕骨龍都得聽我們的。”
阿蕎的光點突然組成隻飛蛾,落在錦盒上。黑衣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影無痕的飛輪同時飛出,斬斷了他們握針的手腕。玄鐵臂的破陣爪抓住錦盒,護環的符文將裡麵的黑玉淨化,露出底下刻著的守墓人暗號。
“說!特使在哪?”影無痕的破陣爪抵住為首者的咽喉,護環的光芒讓對方的皮膚開始發黑——那是噬龍毒的前兆。
黑衣人慘叫著指向廟後的暗門:“在……在密室裡!他帶著屠龍箭的半成品,說要……要用定龍珠完成最後道工序!”
密室的石門後,果然藏著個穿白袍的人影,正用指尖的骨針在塊暗紅色的珠子上刻畫符文——正是定龍珠!他的身邊擺著半支屠龍箭,箭頭的蝕骨龍逆鱗在燭光下閃著青灰色的光,與淨龍的鱗片氣息截然相反。
“來得正好。”白袍人轉過身,臉上戴著銀色麵具,與紫麵老鬼的款式相似,“淨龍的氣息能讓定龍珠發揮最大效力,多謝二位送上門來。”他的骨針突然射出,直取阿蕎的眉心,“引龍蠱的殘留印記,可是最好的祭品!”
影無痕的玄鐵臂瞬間擋在阿蕎身前,破陣爪抓住骨針的瞬間,護環的符文爆發出刺眼的光。定龍珠在光芒中劇烈震動,上麵的符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純淨的逆鱗本質。白袍人的麵具突然裂開,露出張與雲遊子有幾分相似的臉,隻是嘴角的疤痕更猙獰:“是你!”
“昆侖墟的叛徒,果然是你。”影無痕的飛輪直取對方的咽喉,“十年前火字營的大火,你也參與了吧?”
白袍人獰笑著避開,骨針在定龍珠上劃出火星:“火君老祖不肯交出鎮龍塔的秘寶,自然該燒!”他的指尖突然彈出青灰色的毒液,濺在玄鐵臂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今天就讓你們和定龍珠一起化為灰燼!”
阿蕎的光點突然組成漩渦,將定龍珠護在中央。淨龍留下的幽藍碎末在漩渦中亮起,與定龍珠的逆鱗產生共鳴,毒液在接觸到光芒的瞬間化作青煙。周毛盛的長槍及時趕到,槍尖的隕鐵與玄鐵臂夾擊,將白袍人的骨針徹底斬斷。
“不可能!”白袍人看著定龍珠在光芒中淨化,突然抓起半支屠龍箭刺向自己的心臟,“守墓人的使命……永遠不會終結!”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城隍廟的窗欞時,趙禦史的府邸已被周毛盛的人包圍。從密室搜出的賬冊上,詳細記錄著他與守墓人的交易,其中頁提到“雲遊子已被軟禁昆侖墟,以其性命要挾影無痕交出淨龍”。
“他在騙我們。”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在賬冊上亮起,符文顯示字跡有偽造的痕跡,“雲遊子不會這麼容易被抓。”
周毛盛將定龍珠收好,銀甲上的血跡已擦去:“我會派人去昆侖墟探查,”他的目光落在影無痕的玄鐵臂上,“你們儘快回黑風穀,趙禦史的餘黨肯定會去那裡報複。”
返程的馬車比來時更急。阿蕎的光點在車窗外組成屏障,擋住沿途的窺探目光。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不時亮起,感應著遠處可能存在的威脅。周元托信使帶來的信上說,穀口的鎮魂草長得越發茂盛,淨龍每天都會在藥田邊留下片新的鱗片,像是在等待他們歸來。
“雲遊子說守墓人的執念是最大的威脅,”阿蕎的聲音帶著疲憊,指尖的光點漸漸暗淡,“或許我們該去找昆侖墟的鎮龍塔,徹底毀掉那些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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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無痕的玄鐵臂輕輕握住她的手,護環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帶著安撫的暖意:“等處理完穀裡的事,我們就去。”他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獨眼中映著即將到來的黎明,“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什麼可怕的。”
黑風穀的炊煙在暮色中升起時,周元正舉著龍鱗盾牌在穀口眺望。看到馬車的身影,小家夥歡呼著衝過來,身後跟著列隊的機關獸和搖著尾巴的淨龍。“影叔叔!阿蕎姐姐!你們回來啦!”他的小臉上沾著隕鐵粉末,手裡還攥著片剛從淨龍身上落下的純白鱗片,“墨爺爺說這片鱗片能定位鎮龍塔,我們可以去找雲遊子先生了!”
墨老拄著拐杖迎出來,老人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竹屋前的地圖上,昆侖墟的標記已被圈上紅色的圈。“守墓人的餘黨被周大人的人引去了昆侖墟,”他用拐杖點著地圖,“雲遊子傳來消息,說他已經控製了鎮龍塔,就等我們去銷毀秘寶。”
淨龍突然發出悠長的龍吟,純白的鱗片在暮色中泛起淡紫色的光,與穀口的鎮魂草交相輝映。影無痕的玄鐵臂護環在鱗片上輕輕轉動,符文與淨龍的氣息溫柔共鳴,像是在確認某個古老的約定。
影無痕的獨眼中映著穀中的一切,玄鐵臂的護環緩緩轉動,將沿途的疲憊與危機儘數化解。他知道,昆侖墟的鎮龍塔隻是新旅程的開始,守墓人的執念或許永遠無法徹底消除,但隻要淨龍的光芒還在,隻要他們守護彼此的心意不變,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黑風穀永遠是最溫暖的歸宿,如同龍須草葉上的露珠,永遠藏著整個世界的溫柔與希望。
夜色漸深,竹屋的燈火與淨龍的光芒在山穀中交織,形成道溫暖的光帶,照亮了通往昆侖墟的路。影無痕握緊阿蕎的手,周元抱著龍鱗盾牌跟在身後,墨老的咳嗽聲與機關獸的齒輪聲交織在一起,像首即將啟程的歌謠,在寧靜的山穀中輕輕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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