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居住的小區環境優雅,風格獨特,顯然,這是一處高檔住宅區。
一進門,詩詩便開始忙碌,她切好點心認認真真擺盤,又從冰箱拿出各種飲料,時不時詢問我們是否需要其他東西,我心裡很著急,從進入這個房間起,我就想衝過去問她小手在哪裡!我要見他!可祁鈺卻一直抓著我的手,示意我彆急,這事也不能急!
我克製住內心衝動,如坐針氈般的隨祁鈺坐在沙發上,目光始終遊離在她身上,她穿著一件白色睡裙,裙擺隨風輕輕擺動,頭發均勻散落在雙肩,每走一步,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淡淡香味,特彆好聞。
“來,吃點水果吧!”詩詩笑著走過來,聲音很溫柔,她將精心準備的果盤放在我和祁鈺麵前,果盤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水果,色彩斑斕,像花朵一樣好看。
“你這個大網紅今晚跑我這來,也不怕你粉絲說閒話呀?”詩詩開著玩笑隨著我們一起坐下。
祁鈺抬了抬眉,做出一個帥氣表情。“要擔心的可是你,我才不怕呢,何況,我們三聚一起還能乾嘛?鬥地主嘛?”
“哈哈。”噗嗤一聲,詩詩被祁鈺的幽默逗笑,整個氣氛瞬間緩和下來,我環顧四周,她家的裝修不失格調,每處細節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與精致,看看那擺放整齊的水果,以及那塗著指甲油的纖纖玉手,看得出來,她是個很精致的女孩!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頓時湧起一股自卑,無論如何,我也比不過她,難怪小手不選我……
“我也不想打擾你太久,我姐……”祁鈺看了看我。“她可能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我緩緩抬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她的美麗如同一幅精美畫卷,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彎彎的柳葉眉,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高挺鼻子下,粉嫩的櫻桃小嘴微微上揚,不知不覺我竟看呆了,她的美,無需任何修飾,即使沒有化妝,她也依舊美麗動人,她大概就是白月光的存在吧?在她麵前,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渺小,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月亮,而我隻是一顆不起眼的塵埃,我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心裡越發的自卑起來……
詩詩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嘴角掛著笑,溫柔地看著我。“嗯,你問吧,祁鈺電話裡跟我說了,你想找我打聽誰?”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咬了咬牙,故作平靜地問道:“你見過他了是嗎?”
詩詩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好奇地看著我。“你說的他是?”
“他……”我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不知該如何描述他,在我心中,他像個謎,難以捉摸。
在我猶豫,一旁的祁鈺直接插話。“他就那個跟我們簽下契約的神秘人!而她,是我跟你說的契約裡的女孩!”
一聽到“神秘人”和“契約”兩個詞,詩詩表情明顯有些發愣,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我,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懷疑,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見,此刻,她反而變得嚴肅了。
她緊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用契約來安排你的生活?你們之間很熟嗎?”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懵,我們什麼關係?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我弟弟,可他又不僅僅是弟弟。
正當我猶豫該如何解釋時,一旁祁鈺又插話。“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
我驚愕地看向祁鈺,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詩詩臉上露出了極為罕見的震驚,她凝視著我,目光銳利而深沉,過了好一會兒,她緩緩開口問道:“所以,你是因為要找他所以才來見我?”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對!他在哪裡?我想見他!”
詩詩看著我有些發愣,她認真審視著我,良久,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嘲諷。“你要見我的愛人,還是以他前任的身份?你覺得我應該讓你見嗎?”
我頓時驚愕不已,她剛剛說愛人?我不禁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他是你的愛人?”
詩詩臉上笑容很明顯,她優雅地起身,微微牽起裙擺。“沒錯,我跟他半年前簽訂了一生一世相守的契約,他來自海洋,極少在陸地露麵,你應該知道的,在他們海洋,契約是具有法定效力的,所以這輩子,我都不能背叛他,也隻有他一個愛人。”
我呆呆站在原地,詩詩的話像把重錘狠狠敲在我心上,壓的幾乎喘不過氣,原來我所探求的真相竟是如此殘酷,我一直在找他,想過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想過他被祁鈺的意識壓製住,想過他在海底背負他的使命跟任務,卻唯獨沒想過他早就喜歡上了彆人。
“可他是怪物啊?我們是人類,你為什麼要跟他簽訂那種契約呢?”祁鈺滿是不理解。
詩詩緩緩轉身,眼神有些空洞地望向窗外,她靜靜凝視著窗外的世界,像被一股無形力量揪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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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怪物不假,但並不影響我喜歡他,他的事情我不願告訴彆人,因為這關係到他的安全,但你們既然跟這件事也有關,就跟你們說一說他的故事吧……”
我默默看著她,原來,能接受他怪物身份的也不止我一個……
“兩年前,我在海上遊玩的時候遇到危險,掉進了海裡,一隻鯊魚咬住了我,就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突然就出現了!以人魚的形態出現在我麵前,那一瞬間,我都看呆了,他的臉十分俊美,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臉……”
“他從鯊魚嘴裡救了你?”祁鈺對這件事頓時有了興趣。
詩詩頓了頓,點頭。“對,這是我昏迷前記得最清楚的事情,後來從醫院醒過來,便聽到了他葬身大海,我當時難過極了,彆人都以為是他傷了我,可是隻有我知道是他救了我……”
她的話如泣如訴,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她說的這些事我都知道,可她不知道小手是因為我才會出現在大海,因為我撒謊被拘留,他為了幫我證實才會冒險現身,可我真沒想到,因為這事,我竟然無意中促成了他倆……
想到這,隻覺得心裡一陣陣難受,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心臟,聽著她和他的故事,我反倒像個旁觀者一樣默默承受,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小刀,一點一點地割著我的心,很疼,也讓心裡變得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是個怪物,所以我不相信他會死,自從那一天起,我每天都會寫一個漂流瓶丟入大海中,心裡默默想著,總有一天,他會浮出水麵,看到那個漂流瓶,知道有一個人類女生一直在默默念著他……”
詩詩這番話觸動了我,與她對小手做的一切相比,我感到無比慚愧,當小手身負重傷,在海底苦苦掙紮、備受折磨的時候,我卻對他不聞不問,隻是暗自神傷,從未想過像詩詩那樣,用漂流瓶去尋找他下落……
難怪那天他會如此質問我,在他突然消失不見時,如果我對他有一絲念想,當時為何不去尋找他?讓他獨自一人在冰冷的海水中忍受著那蝕骨的疼痛!那個時候的他,多麼希望我能陪伴在他身旁,然而,我卻沒有,我還不如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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