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一臉漠然,說不出什麼眼神,看著我兩隻受傷的手,眼裡閃過一絲疑慮。“這兩天是祁鈺在照顧你?”
我忍著眼淚,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再次走近,不管我的拒絕,直接抓著我受傷的手一把扯到他懷裡。
“你放開我!”
他俯身湊近,靠在我肩膀,往我身上聞了聞,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所以,這兩天洗澡也是他?”
我扼住,他這腦子裡一天天在想些啥?
“放開!”眼見掙不開,我直接張嘴咬向他的手,他吃痛還是放開了我。
“我跟祁鈺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陳安臉色陰沉,充滿了懷疑。
我深吸一口氣,鄭重向他解釋。“我很清楚他不是小手,從始至終,我喜歡的人也隻有小手!小手是共生體,他如果寄生在祁鈺身上,我能認出來的,現在的祁鈺於我而言,就隻是弟弟,……你不要再無緣無故把他牽扯進來!”
陳安表情凝重,似乎不太相信。“你是怎麼確定他不是他的?”
我咬了咬牙,不行,小手的那些主要特征我不能告訴他!萬一哪天他靠這個認出小手怎麼辦?
我舒了口氣,接著說道。“憑感覺跟他身上的氣味,他們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陳安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頓住,良久,他緩緩從口袋掏出手機,快速翻動屏幕,然後將屏幕轉向我,上麵赫然顯示著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祁鈺站在家門口,正緊緊抱著我。
“你說你隻把祁鈺當弟弟,既然不是那種關係,那這張照片你怎麼解釋?”陳安帶著一絲嘲諷。
我頓時愣住,滿臉驚愕,他竟然直接監視到我家門口來了?肯定是周語乾的,因為她跟我住同一層。
“你彆告訴我那天是因為天氣太冷了,你們倆才會互相抱著取暖。”他話裡充滿不屑。
“不是,你到底想怎樣啊?跟我興師問罪嗎?那天是因為手疼,小黑餓了打不開火腿腸,我氣哭了,所以他在安慰我!”我衝他喊道。
“是嗎?”陳安表情越發冷漠,對我的解釋並不買賬。
忽然間,心裡忍不住一陣心酸,真是可笑!我乾嘛要跟他解釋這麼多!他又不是我什麼人,都已經被他害得這麼慘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莫名其妙跑來跟我糾結這些破事!一瞬間,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嘩嘩流了下來。
“康琪,有些話我隻說一遍,你應該知道我脾氣!”陳安透露出一種威脅。
我低著頭,沒回應,任留眼淚繼續肆意流淌,當看到我哭時,他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鎮定。
“要想安穩的在這裡生存,就不要違背我的意願做事……”他依然語氣冰冷。
回想起這段時間他對我的種種傷害與背刺,心裡越來越委屈,也越來越痛,我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他。“陳警官,我求你放過我,也放過海月他們好不好?你為什麼非要為難我,非要去抓他們?人類跟人魚族就應該站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和平共處呢!”
麵對我的哭訴,陳安變得異常凝重,他沉默不語,像在思考什麼。
“你要我跟海月反目成仇我做到了,你讓她殺我也做到了,是不是非得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啊?以你的能力想殺我不是很簡單嗎?可你為什麼要這麼玩我啊!!”我忍不住對著他一頓嘶吼,頃刻間,像個孩子一樣不受控製,任憑眼淚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流下來,而他,一個冷漠旁觀者!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甚至沒給過我一個安慰眼神。
我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直到他手機鈴聲響起,打破這片寂靜,他才回過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接著又望了我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起起手機走出房間。
見他出去,我緩緩抬起手,用衣袖擦拭淚水,我乾嘛要在他麵前如此失態地哭?他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意彆人痛苦,更加不會對我有絲毫憐憫。
就在我沉浸在悲傷中時,陳安聲音突然在客廳響起。
“這幾天要加強戒備,我有預感他們會來救那條人魚。”陳安聲音嚴肅低沉,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我回過神,心中一驚,他們?是指海月和那個頭領?他說要加強戒備,難道他發現了什麼?我連忙站起,躡手躡腳地湊近門口。
“沒錯,研究所旁邊的磁場受到了影響,這就說明他在周圍出現過,這次可以把強壓鎖定環的電流加到最強,如果他們敢來,便不需要在乎他們生死了,這次,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他們人魚永遠無法與人類抗衡!”陳安的語氣越發冷酷。
我忍不住一陣驚慌,這次,他要動真格的?萬一海月這個時候去,那不是必死無疑?
“有任何情況隨時聯係我!”
說完,陳安便沒了聲音,我連忙坐回到床上,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外麵傳來陳安的腳步聲,他手插兜漫不經心的站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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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了他一眼,憤憤轉過頭不再看他。
“你好好休息,也記住我說過的話。”
我沒搭理他,直到他轉身離開,關上門,我才忍不住舒了口氣,如果陳安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海月跟那個頭領不是必死無疑!?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做點什麼!
我試著撥通雅婷電話,她還在上課,於是我一直等,直到兩點多她才給我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