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早成為新長老,她就越早得救,這是我答應你的。”子的聲音回蕩在腦海裡。
江衡扯開衣領走在空曠走廊上,鞋子踩著瓷磚啪嗒啪嗒響著。
他的心情很糟糕。
他一直以來都在被子利用著,總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他,這一次讓他要喘不過氣了。
這是交換嗎?不,是威脅。
如果你不想看見那渾身散發白玉蘭香味的女孩死掉,你就必須答應。
其實她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啊……
江衡靠在樓梯口的角落裡抽煙,眼神惆悵。
可是,這個女孩給自己買煙,給自己錢花,在家裡麵也有些熟悉那個人了,也不再那麼孤獨……
無數和她的回憶開始衝刷,其實自己早就做好了決定,不過還在猶豫著,自己總是這樣。
在火車上她還嬌滴滴的問自己會不會離開她。
自己答應過的,不會。
江衡捏滅了煙頭,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媽的,不就是拉了老臉讓那些該死的老東西投自己幾票嗎?以後會議旁聽一下不就得了,有什麼難的,不爽了照樣可以撂挑子走人。
江衡扔掉煙頭,開始下樓。
他昂頭挺胸著,目光平靜如水。
……
“咯咯咯……”小女孩一直笑嗬嗬的。
這個房間隻有她們三個人。
江曦沫愛不釋手,抱在懷裡。
未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她伸了伸懶腰,黑眼圈由於剛才睡了一覺終於好了一點。
“謝謝你,讓我睡了個好覺。”
“沒關係的未姐,我也喜歡這個小家夥,你沒空都可以讓我來。”
室內溫度比較高,江曦沫就摘下了圍巾。
江曦沫逗著小午,小午都累了,而江曦沫還在樂此不疲著。
忽然,小午柔軟的小手無意識地扒開了江曦沫的衣領。一片刺目的白皙顯露出來,但在那誘人深溝的上方,緊貼著鎖骨的位置,卻赫然盤踞著一塊極不協調的暗影那並非胎記或淤青,而是皮膚之下,密密麻麻、蛛網般的漆黑。
那黑色深不見底,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死氣,仿佛有墨汁正從心臟深處源源不斷地滲出,沿著血管的脈絡悄然蔓延、侵蝕。
未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間竄上脊背。她本能地快步上前,動作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促,手指有些僵硬地更往下拉了拉江曦沫的領口。
未感覺不對勁,上前拉下看了看。
視線裡,黑色的東西那是血管裡的,從心臟位置延伸出來……
看樣子還會擴散。
江曦沫像受驚的馬一樣,立馬站直身體,直勾勾的看著未。
未麵色凝重,認真的看著江曦沫。
江曦沫臉色也有些蒼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未隻是上前輕輕抹了抹江曦沫脖子,那白粉下麵依舊白皙,可是血管裡的血是黑色的,在白皙皮膚麵前形成鮮明反差。
“你這樣多久了?”未像問犯人一樣看著她。
兩人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麵,未也沒有注意語氣,她本來就是醫生。
小午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於是也安靜下來。
江曦沫眼角有淚水,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的。”
“我平常有研究淵血以及天軸,而離歐洲那裡最近的是阿努比斯,這是詛咒吧?”未眼睛犀利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每天早上都往脖子上抹白粉吧,就是為了覆蓋那漆黑的血管對嗎?不想讓他擔心。”
“沒什麼事的。”江曦沫輕輕將小午放下,從口兜裡拿出一個化妝品,往脖子上拍了拍。
未語重心長的說“你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我能幫上你一點忙。”
江曦沫擦了擦眼睛,她有些疲憊了。
“我真的沒事,我先走了,再見。”她不想回答。
未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你應該告訴他,他經不起打擊了,你會死的。”
兩人沉默著,小午咿呀咿呀的叫著,走廊外還時不時傳來腳步聲,不過被房間裡的寂靜吞噬。
江曦沫低著頭,綁好的頭發散落,她轉過頭
“不用告訴他,他已經救了我很多次了,況且他一個人無拘無束慣了,我這樣會成為他的束縛。”
“一但擴散到全身,就再也沒有辦法了。”未不願鬆開她的手。
“這是阿努比斯的詛咒,它的作用。”江曦沫很倔強,“我比誰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