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趙狂後。
濃重的血腥氣仿佛還粘在趙九南的指尖,但他眼中已沒有絲毫波瀾。除掉趙狂,僅僅是個開始。
他深知一不做,二不休的鐵律。
沒有任何遲疑,他帶著一身未散的戾氣和肩頭草草包紮卻依舊滲血的傷口,帶人驅車直撲大哥趙嶽的住所。
引擎的轟鳴撕破了黎明前的死寂,如同他此刻毫不掩飾的殺意。
然而,等待他的,隻有人去樓空的死寂。
大門虛掩,屋內一片狼藉,顯示主人離去得極其匆忙。
趙嶽,那個素來低調,仿佛對權力毫無興趣的大哥,竟然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他立馬讓手下人調出了監控,趙嶽就在趙狂死後半小時,離開了住所,匆匆忙忙的,似乎知道了什麼,衣著都不整齊。
什麼事能讓他如此慌張呢?
直到不斷回放,趙九南終於發現了蛛絲馬跡,隻有一種可能,趙嶽知道了趙狂被自己殺死,下一個就是他的事實,所以他才那麼匆忙。
趙九南站在空蕩的客廳中央,皮鞋踩在散落的雜物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他眉頭微蹙,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掠過眼底。
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趙嶽是如何得知趙狂的死訊,並在他行動之前就精準遁走的?
這份疑惑,像一根細微的毒刺,紮在他剛剛掌控局麵的快意之上。
直到清晨,打給江衡的電話如同撥雲見日,瞬間驅散了他心頭的陰霾。
原來如此。
比起一個完全未知、躲在暗處攪動風雲的對手,眼下的情況,反而清晰了許多。
大哥趙嶽的消失,因為。
這裡,還藏著江衡安插進來的針。
是這根針,在關鍵時刻將趙狂的死訊和危險預警,傳遞給了趙嶽。
趙九南放下電話,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城市輪廓。
陽光落在他染血的西裝和冰冷如刀削的側臉上。
他眼中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閃過一絲近乎愉悅的銳芒。
“針?”他低聲自語,指節輕輕叩擊著冰冷的窗玻璃,“沒關係。”
趙狂已死,剩下一個對權力毫無野心、隻會躲藏的大哥趙嶽,和一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二哥趙平鋒……清理起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更重要的是……
“現在,在這裡,”趙九南轉過身,目光掃過空曠的房間,仿佛在巡視自己即將到手的王國,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冰冷威嚴,“我的話語權,才是最高的。”
他不需要再偽裝,不需要再顧忌兄弟情誼。
擋路者,皆可殺。
一絲殘酷的笑意在他唇邊綻開,如同冰原上裂開的縫隙。
“跑吧,大哥。”他的聲音很輕,“希望你們……跑得過時間,能撐到你們的救世主回來,父親現在應該也在趕時間。”
即使乘坐最快的機票也要四五個小時,現在時間對於我來說很緊張,不過好久沒那麼刺激了。
趙九南陰冷的笑著。
他麵前站著五位天字號前十的成員。
“一定要這樣嗎?九南,會長回來了,會很麻煩的。”
“我們也會受罰的。”
“天字號不乾涉趙家事是規矩。”其中一個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五個人聲音此起彼伏。
“規矩?”趙九南捂著臉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