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卯又軟了下來,委屈巴巴的說,“你不能騙我……”
江嗣撓了撓很久沒洗的頭一臉無辜的反問“我騙過你嗎?”
“好耶!”卯高興的跑走了。
“都三十了,還這麼幼稚。”江嗣無奈的搖搖頭。
“她隻在你麵前幼稚而已。”江衡走了進來,顯然他剛才已經看見卯高興的簡直要蹦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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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坐在辦公桌前,一個人站在門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進。
“進來,又沒人會吃了你。”江衡學著江曦沫的口氣講話。
廖兌拘謹的走進來,禮貌的對沙發上的江嗣點了一下頭,他是聽過江嗣這個名號的,那個男人……
“這是廖兌,沙發上的是我爸,江嗣。”說爸的時候,江衡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江嗣也感覺到了。
他給雙方互相介紹。
“那個,叔叔好。”廖兌也不知道該喊什麼。
江嗣眉頭一皺,他很不喜歡彆人把他叫老了,雖然他真的老了。
“喊哥。”江衡提醒了一句。
廖兌明白過來,“那個,哥!”
江嗣眉頭舒展開“你好。”
“坐。”江衡隨意地朝對麵那把空椅子揚了揚下巴。
廖兌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身體僵硬地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隻敢讓半邊屁股挨著椅麵,如果隻有江衡他倒是不至於,但是後麵還坐著一個江嗣……無形之間就有壓迫感。
“說說羅坎這個人。”江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
廖兌的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這是要……摸他們的底?有些吞吞吐吐的。
“說。”江衡的手指在桌麵上不耐煩地叩了兩下,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像倒計時的鐘擺。
廖兌說“他……他這個人挺好的……”
“你他媽的。”江衡無語的抬手捂住額頭,沙發角落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低笑,是江嗣,這笑聲像根針,刺得廖兌渾身一緊。
“我是問你值不值得相信?”江衡放下手,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牢牢鎖住廖兌躲閃的眼睛,瞬間切換成了審訊高嘉梁時那種冰冷、洞悉一切的模式。
“想清楚再說,你瞞不過我。”
壓力如同巨石壓在廖兌肩頭。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掙紮了幾秒,終於擠出一點真誠:“值……值得,他對我……沒得說。平常,拿了工資,還會偷偷捐一部分給一家福利院。”
他努力回憶著那些能證明羅坎人品的小事。
江衡不動聲色,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劃著無形的線。
他確實在篩選。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一個超肆級的負責人坐鎮,能省去不少麻煩。
“那許鶴呢?”江衡又問。
廖兌的心猛地一沉,他似乎知道了自己話決定另外兩人的命運,他不知道為什麼江衡會信任自己……
“彆想糊弄,”江衡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猩紅的火點在昏暗的光線裡明明滅滅,他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目光卻越發銳利灼人,緊緊釘在廖兌臉上。
“你瞞不過我,想清楚了再說。”
廖兌努力梳理著混亂的思緒:“我們幾個裡頭……最聰明的就是他了,有時候,連秦安都得聽他的主意……他這個人……”廖兌艱難地尋找著合適的詞。
“他比較會算計……殺你們的人,那個順序……就是他定的……”
江衡掐滅了煙頭,廖兌的敘述,邏輯清晰,細節吻合,沒有明顯的破綻。不像在撒謊。
那麼,許鶴這個人……就不能留了。一個喜歡算計、心思深沉且製定過致命計劃的人,是巨大的隱患。
“為什麼我排在後麵?”江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探究。
“因為……”廖兌咽了口唾沫,“我起物的時候,所有人裡,隻有你反應最從容,而且你說在後山等我們……”他頓了頓,“他怕有詐。”
許鶴這個人還很謹慎。
其實,從他們踏入逢城地界的那一刻起,江衡就已經掌握他們的動向了。
若他們真將江衡放在首要目標的位置,結果也未必能如他們所願,他早已準備好了,保證對方找不到自己。
“行了,去跟著卯乾活吧。”江衡示意他可以走了。
廖兌點點頭,快步走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父子二人,江衡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沙發上的江嗣,父子倆的目光在沉滯的空氣裡交彙,無聲地碰撞著。
“對不起……”江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江衡正要抬步走過去,身形剛動經過門口時……
“我回來啦!”
門外走廊上,一串輕快得近乎雀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乎是瞬間就衝到了門口。一個帶著風的身影猛地撲了進來,精準地紮進江衡懷裡。
江衡聞到了那熟悉的白玉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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