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站在牌匾下。
小和尚說:“許多大的宗門、派係、組織、幫會等都會在不同的城市設立一些堂口,這些堂口有著明堂和暗堂的區彆,此處應該就是一處明堂,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聞啼山莊的堂口?”
倆人走進茶館,這茶館古香古色,從前到後一共十幾張雕花四方桌和長條凳都刷了暗紅漆色,每桌旁都放著一個高挑鏤空花幾,上麵一個個複古花瓶,或高或矮,裡麵種著的植物或向下垂落在地、或稀疏蓬散開來、或怪枝嶙峋……更增添了幾分複古之感,內庭有一個石頭壘起來的大戲台子。
三兩個小夥子正忙著給各桌上茶,都穿著戲中的服飾,喝茶的有穿汗衫的閒散老頭,桌上放著他的畫眉鳥,一群老頭正和他熱絡地聊著,各自展示著自己的籠中鳥;有穿著大褲衩圍著一張桌子用力喊叫的大漢,王書透過縫隙看到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精美的小陶罐,還聽到了蛐蛐的叫聲;有穿著各色旗袍擦脂抹粉的幾個大媽,正品著茶,嗑著瓜子交頭接耳地說話……
王書走到一個中年人的桌子旁,他背對著大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桌上放著電腦,正迅速地打著字,看樣子很是焦慮。
剛要落座。
店小二就急忙走了過來,一彎腰算是行了禮。“客官您是喝茶聊天還是看戲聽曲?我給您安排合適的位置。”
王書不得不又站了起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句:“都不是,我們是來打聽事兒的。”
小二聽得分明,一轉頭就跑去了後堂。
王書有點不明所以,他讓小和尚也坐下,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小二不一會又跑了回來,表情很高興比了個請的手勢。很興奮地樣子,“流兒爺,請隨我到二樓上座。”態度比剛才更好了,腰也彎的更低了。
王書心想,好嘛,歪打正著,先去把事問清楚再說。
就跟在他後麵一路去了後院,小二把倆人帶到小路儘頭,然後又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就離開了。
王書仔細打量了周圍,亭台樓閣錯落,四周奇花異草比前廳更為精致。他抬頭看了看二樓,又看了看小和尚,小和尚也不知為何。
又過了一會,小二從來路又跑了回來,連聲道歉:“流兒爺,小的不知,還請您勿怪。”
說話間,一路領著倆人到了樓梯口。
一路跟隨著倆人上了樓去,領著二人來到一張桌前。
這二樓裝飾更為古樸,牆上壁畫栩栩如生,桌椅全是上好的木材,就連王書這個外行也能看出這些桌椅價值不菲。二樓桌椅少了許多,客人明顯比一樓也少了,隻坐了六七桌客人,稀稀落落。
環境更為安靜舒適,從各個角度都能看到一樓的戲台。
見王書滿身血漬,肩上站著一隻碩大的黑烏鴉派頭十足,右邊跟著一個小和尚,有的微微點頭示意,有的抱拳行禮。
王書也一臉嚴肅點頭抱拳回禮,他哪裡見過這場麵,有模有樣的走個過場。
這些人跟樓下的客人完全不一樣,有的錦衣華服,有的黑袍裹身鬥笠遮麵,有的雖然穿著普通,但亮眸明齒,氣質非常……
小二領著他們到了一處空桌前,撣了撣桌椅,一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二人落座。
不一會兒,小二就抬著托盤茶具前來,行動極為輕盈,像受過訓練似的,沒有一點聲響,耳朵帶上了一副耳罩,眼睛隻盯著王書這一桌,不敢有半分的遊移,倒完茶水,做完上茶禮節,迅速離開了。
這茶具精美,摸著細膩,看著晶瑩剔透,枯茶遇水即可散發幽香,聞著這四溢的清雅之味,看著香霧嫋嫋升起,王書竟然有種渾身放鬆之感。
王書給小和尚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想起這鳥,怕這烏鴉一會叫起來,擾了這清靜。第一杯先吹了吹,就抬到烏鴉近前,烏鴉也不客氣,輕啄了一口仰頭喝了下去。
王書看了看端著的茶水,有點糾結,心想遲早你是我的鳥,也就仰頭喝了下去。
小和尚也端起他近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一會兒,來了一個斯文的中年男人,帶著金絲眼鏡,看著倆人一拱手。王書見他眼神有一絲輕蔑,雖然不易察覺,可還是讓王書有些不舒服。
“請問二位流兒爺,是做什麼的?”那男人問。
“我是送外賣的,他是和尚,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王書有點慍怒,想把這不舒服發泄出來。
那男人更加自得起來,“這裡的茶水可是很貴的哦。”不屑全寫在了臉上,也不裝了。
王書掏出了口袋的一百五十塊,放在桌子上。“這些夠了嗎?”
“哈哈哈……”那男人抹了一下頭發。“小兄弟,恐怕不夠,這二樓一壺茶兩千,打聽普通的事二十萬起步,江湖上的事五十萬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