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落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他並沒有感覺到疼,隻是受到驚嚇,用手向後摸了摸,軟乎乎的。
“你你你……壓著我了。”隻聽著一個聲音傳來。
“你是誰?”
“我是被你壓著的人,快起開,我我……喘不過氣了。”
王書趕快蹲起身,扶著地上那人起來。見他一身黑衣,像是在躲避什麼,藏在這草叢裡。
“呼……你是乾什麼的?怎麼半夜跑到這院裡?”那人坐著,深呼吸了幾口問。
“我兄弟受傷了,我們來求醫問藥的。”
“求醫問藥白天來啊!走正門。哪有這大半夜的翻牆進來求醫問藥的啊!”那人喘著粗氣揉著後背小聲說。
“白天來過了,吃了閉門羹。我心裡著急我兄弟的傷,就想看看裡麵什麼情況,樹枝斷了,我就掉下來了。”
那人更加慌張,“完了,完了,在這裡私闖民宅處罰是很重的,普通人斷其一指,修行者全鎮都會針對你,至少也會廢了你丹田氣海,這是這裡的規矩。”
王書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現在怎麼辦?”
“咱們先逃出這院子,然後趁天沒亮出去,不然誰都救不了咱們。”那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他眼珠子一轉指了指後院。“我去把他們引到前院,你去後院雜物間找一把梯子,在那裡等我,然後咱們一起走。記得千萬不能走其他路,一定要順著這牆邊走。”說著,他把王書手放在牆上。
王書點了點頭。
那人便悄然離去,還回頭小聲補了一句,“你要是不等我,我就喊,到時候全鎮都驚動了,你也跑不了。”
王書又驚恐地點點頭。
順著牆根,王書走了好一會才悄悄摸到了後院,這院子看著不大,裡麵卻另有乾坤,感覺比外麵大了十倍不止。
一開始的亭台樓閣,然後是假山水榭,麥田果園,再然後竹林梅園,荷花池塘,小橋流水,王書甚至還看到了高聳的石峰,流淌的瀑布……一路上很多岔路,他也不敢鬆開放在牆上的手。
這一個小院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空間,簡直不可思議。王書順著牆,走過了幾個圓形拱門,每個拱門景色都不一樣,花草樹木也都各不相同。
最後,王書來到了院牆拐角處,此處空地有一個石頭搭建起來的小門,與地麵連通,王書估計這下麵就是那黑衣人所說的雜物間,王書走近一看,門上掛了一把大鎖。
這大鎖一時也打不開啊,他心裡暗想,又順著牆根走到竹園,撿了一根粗大的長竹子,扛著回到小門附近。
“你扛那麼大一根竹子做什麼?”那黑衣人小聲問。
見他回來,王書快步走過去,他正用一根鐵棍插入空隙,想把鎖撬開。
“我來。”王書也小聲的回道。
他本想再去找一個小一點的棍子,現在一看正好合適,於是王書把竹子套在鐵棍上,招呼他過來一起用力。
二人在末端輕壓了幾下,那鎖‘哢嚓’一聲被撬開了。
“你是怎麼想到用竹子的,我從來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
“杠杆原理你不懂嗎?彆廢話,先出去再說。我這又沒做壞事,怎麼感覺心那麼慌。這大半夜在人家家裡,明知道是個誤會,被抓到那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了。”王書打量著四周。
“好。”倆人摸黑進了地下室,一番尋找,扛著一把大竹梯子就又溜了出來。
二人把梯子斜架到牆上,輕手輕腳地爬著竹梯,時不時竹梯發出‘咯吱’聲響,倆人就停下四處張望。
黑衣小夥先上到牆頭,一臉輕鬆與滿足,伸手拉了王書一把,王書借力也上到牆頭,王書比劃了一下,沒發出聲音。二人又把竹梯提了起來,放到牆另外一側,順著扶手滑了下去。
“兄弟,不如與我一同出去,闖蕩江湖,如今你得罪了水雲世家,怕是不得好死。”那黑衣人抱拳。
“我怎麼就不得好死了?我是挖他家墳了還是盜他家墓了!”王書吃驚地看著他。
黑衣人繼續小聲說道:“他家發生了大事,今晚不走,估計你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會被滅口的。”
王書心中驚駭,心想我這是倒了哪門子的邪黴,遇到這麼個坑貨。
“我兄弟傷的嚴重,明天我還要來給他求丹問藥,要走你走吧。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王書坦然道。
“唉,你是不知道水雲家老爺子的厲害,他要是知道你來過,絕對不會放過你。”說著他急的手舞足蹈,然後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王書冷汗都冒了出來,也有點不知所措。
“你……我……,要走我也要回望湖客棧帶上我兄弟,你先走吧。”王書眼神變的堅定。
那人更加著急了,要來拉王書。“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我不騙你。”他急的直跺腳。
王書躲開了他的手,“你是賊,我又不是,我不怕。”然後轉身走開。
等王書走出一段距離,他越想越不對勁,萬一這小子說的是真的,一口一個滅口,一口一個不得好死?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自己和小淨和尚是外來人,會不會?……他越想越覺得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