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多事之秋啊。”
萬長青拿著本子和筆，來到了街道辦。
此時上邊還沒有委派新的主任過來，街道辦負責事務的是副主任，但其實也沒什麼事兒，畢竟常規工作下邊的人都很熟，需要副主任拍板決定的並不多。
而且有些事兒時效性並不強，能拖就拖一拖，等到新主任來了，讓新主任去乾就好了。
“呦，這不是萬警官麼，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副主任雖然不問世事，專心養老，但是在街道辦的年頭多了，再加上本就在街道居住多年，這些各個部門的人哪有不認識的，更何況前幾天萬警官剛剛來過這裡。
副主任連身子都沒起來，坐在那伸手一指凳子。
“坐，自己倒水。”
他本來職位就比萬長青高，年紀大了兩輪還掛零，自然不用起身相迎，做那些客套之事。
萬長青也不在意。
“所長給你打過電話了吧叔。”
“打過了，你放心，我完全配合你調查，絕對不給你添一點兒麻煩。你先歇會兒，一會兒我給你找個房間，挨個叫人過去跟你談話。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謝謝叔。”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副主任便安排了萬長青的活兒，街道辦的人也一個個的去談話。
“姓名，年齡，職務。”
“在街道辦工作多久了。”
“與李建山關係怎麼樣，了解多少。”
“李建山死之前，是否與人發生過衝突。”
“他有把什麼人得罪的特彆狠過嗎？”
“李建山平日裡與同事關係怎麼樣。”
“李建山最近性格或者做事風格方麵有沒有什麼變化。”
。。。
“孫主任來了之後都乾了什麼工作。”
“孫主任做了什麼事情。”
“孫主任跟同事們第一天見麵有沒有跟誰發生什麼不愉快。”
“孫主任。。。”
幾乎每個人都是問的這一套，這一天光是喝水，萬長青就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街道辦是給他那屋的暖水壺添了三次熱水。
即便如此，街道辦的人今天也沒有弄完。
“你快歇歇吧，這活兒本來也不是一天的活兒，你這孩子死心眼兒呢。”
“叔啊，我感覺我今天寫的字比我前半輩子寫的都多。”
萬長青揉著酸澀的手腕說道。
他本就不是文職，平時也不怎麼寫字，今兒算是過夠了寫字的癮了，一想到至少還得明天後天兩天，他就腦瓜子嗡嗡的。
若是光是問話的話，倒也不會很慢，但是他還要把自己問的話和被問話人說的話寫下來，這就耽誤時間了，再加上有些字不會寫的，還得現問，偶爾還得翻翻字典，這進度就更慢了。
然後還要讓被問話人看一遍，有問題還得改，改到沒問題再簽字按手印，這一套下來，平均一個小時也就能問一兩個人。
這一整天也才問了不到十個人。
“叔，咱們食堂原來的廚師許師傅去哪了，怎麼換人了，現在這個廚師。。。嘖嘖。”
“嗐，彆提了，我們這個單位，按級彆不是隻能用最高八級的廚師嘛，那個許師傅，原因為一些特殊貢獻，上級特批給的六級廚師待遇，結果那孫長友來了之後，硬說要按規矩來，誰也不能有特權，有六級證也隻能走八級待遇，這許師傅多有本事個人啊，能受他這鳥氣，當場就辭職走人了，然後不就安排了這個貨麼，聽說是孫長友的什麼小舅子，連十級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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