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魚竿彎成了誇張的大c形,魚線劃水的破空嗚嗚聲毫不停歇。
趙國強在河岸上,並非是自己主動走動,而是身不由己地被水中的巨物拖著向前滑行。
他的雙腳死死蹬在草地上,布鞋將途經的所有植物擦破,一些嫩綠植物的汁液隨著雙腳在河岸邊犁出兩道清晰的青綠色印痕。
雖然不得不跟著水中的大家夥移動,但他絕不打算讓這條大魚逃得太輕鬆。
他必須儘量多消耗它的體力,隻有等它精疲力儘,才有機會將其拽上岸。
這魚的衝擊力實在太猛了!
趙國強雙手緊緊的抓住魚竿,僅憑魚線上傳來的力道,他就能斷定,水中的這條大魚,重量少說也在兩百斤往上。
稍小一些的魚兒哪有這般蠻力?
大魚還在持續發力。
趙國強弓著腰,拚儘全力將魚竿往河麵上抬,生怕魚線被水底的樹樁或石頭掛斷。
每一次拉扯,金竹魚竿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仿佛隨時都會斷折。
大魚所過之處,河麵翻湧著渾濁的泥漿水,腐爛的樹葉和水草打著旋兒漂浮起來。
顯然,它巨大的尾巴每次掃過河底,都會掀起成片的淤泥,攪得整條河都不得安寧。
“這河還是太淺了!”趙國強暗罵一聲。金竹魚竿雖然韌性十足,但水底潛藏的樹樁才是最大的威脅。
一旦魚線被纏住,彆說大魚,連魚鉤魚線都可能搭進去。
他現在懊惱地發現,準備的魚線實在太短了。
望著快要見底的線輪,趙國強一咬牙,乾脆用手指死死卡住線軸,任由大魚拖著自己在河岸上滑行。
粗糙的地麵摩擦著他的新布鞋鞋底,但此刻他顧不上這些——他就不信,這條魚還能堅持多久!
十多米的上空,金雕盤旋著發出急切的鳴叫。
它幾次俯衝,利爪虛張,卻始終找不到下手機會。
渾濁的河麵下,除了翻滾的泥漿,根本看不到大魚的蹤跡。
“這樣釣魚,真是費鞋!”趙國強苦笑著。此刻他雙腳在前,身子後傾,整個人呈半彎弓姿勢被大魚拖著滑行。
隻要魚線或魚竿斷掉,他鐵定會摔個四仰八叉。
就這樣,他被大魚沿著河岸拖行了四五百米。
途中遇到障礙物時,趙國強要麼高舉魚竿靈巧避開,要麼敏捷起身繞路。
終於,大魚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衝擊力也明顯減弱。
“累了吧?想休息?沒門!”趙國強重新站穩身形,雙腳如同釘進泥土般紋絲不動。
他左手緊握魚竿,右手飛速搖動魚線輪,開始強行收線。
木質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混雜著大魚尾巴拍擊水麵的悶響,在寂靜的河岸上格外刺耳。
然而,這條水中巨物顯然不是輕易認輸的主。
趙國強剛收回不到三十米魚線,大魚突然再次發力,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前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