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一年,日子果然如趙國強預料的那般,風調雨順,順遂得讓人心頭發暖。
沒想到自己在全國普降大雨,果然改變了氣候,讓三年的自然災害變成了兩年。
當初他賑災時散出去的紅薯、土豆,那些飽滿的塊莖,早被家家戶戶視若珍寶般留了下來一部分。
“這可是沾了仙氣的糧種!”村裡老人捧著紅薯種時,總忍不住摩挲著表皮感歎。
這話倒真不算誇張。
這些種子雖然是趙國強假借老子李耳的名義發放出去的,但它們在趙國強的空間裡經過聖水浸潤,早已悄悄發生了進化變異。
一開春下種,長勢便格外喜人。
到了秋收時,田壟裡的紅薯脹得裂開土皮,土豆一窩能刨出小半筐,產量比起往年,竟是硬生生翻了一倍還多。
喜人的收成堆在曬穀場,映得人人臉上都淌著笑。
這邊地裡豐收正酣,那邊趙國強任職的竹編廠和家具廠,也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工人們甩開膀子加班加點,新年剛過,兩個廠又在他的提議下各招了一千人。
新工人的加入如添薪火,竟比原計劃提前二十多天,就啃下了兩筆沉甸甸的外貿訂單。
招工那會兒的熱鬨勁兒,至今想起來都讓人咋舌。
一千個名額,愣是湧來了上萬號人。
“聽說了嗎?隻要成了正式工,沒多久就能分到新宿舍!”
“真的假的?彆家廠的工人,沒個三五年連宿舍的影子都摸不著,有關係的才能插隊呢!”
議論聲裡藏著的全是盼頭,競爭自然白熱化。最終選上的工人,攥著錄取通知書時,手都在抖。
四月剛開頭,廠裡就收到了一份燙金邀請函——國家對外經貿部發來的,邀他們參加四月的春季廣交會。
這消息在廠裡炸開了鍋。
要知道,多少廠子年年擠破頭去廣交會,然而卻根本就不夠資格,就算少數出名的大廠搶到名額,最後大多也都是空手而歸。
可趙國強所在的兩個廠不一樣,還沒參加過廣交會就拿下兩筆外貿大單,這回去了,還不得讓外商把門檻都踩破?
趙國強指尖敲著桌麵,眼底閃著精光:“這回咱們廠多帶些人去。”
他心裡早有盤算。兩個廠有他自己開的大卡車,正好派上用場。
一番商議,最終定下的隨行人員,除了他自己,還有秘書李學文,外加兩個廠各挑出的二男三女——男工要身強力壯,女工得相貌端正、能說會道,且至少得有初中文憑。
出發前三天,倉庫裡就忙開了。
家具廠的展品清單列得滿滿當當:能貼牆拉伸成桌子的折疊櫥櫃,白天能坐、夜裡能躺的折疊沙發床,節省空間的折疊雙層床,還有折疊桌椅、衣櫃,連帶著精巧的折疊嬰兒車,樣樣都透著新奇。
竹編廠的物件更是讓人眼花繚亂:能遮陽擋雨的折疊扇帽、六角形折疊帽,神態活現的十二生肖竹根雕,大小不一的葫蘆水壺,光滑瑩潤的竹碗、竹水杯,甚至還有能推著走的竹編旅行拉杆箱。